女侍者上完之後,不願意離開,而是站在桌子旁邊,迷戀地看著李菊梅。
“美麗的女士,這是您的小費!”
李菊梅將錢塞進白俄女侍者的手中,並且輕浮地吻了一口。
白俄女侍者並沒有賞李菊梅一記響亮的大耳光,而是紅著臉離開,一步一回頭,想要把李菊梅的臉,融進自己的眼睛中。
望著女侍者婀娜的身姿消失,李菊梅他隨手威士忌倒進咖啡中,攪和一下,灌進肚子中,隨手又將精緻的糕點向安海面前,推了推。
安海雖然肚子咕咕叫,但為了保持尊嚴,還是沒有動桌子上的點心。
李菊梅將咖啡和酒的混合體,塞進了肚子裡,才緩慢地開口道:“你弟弟的事很讓人同情,請接受我的哀悼。”
安海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我的弟弟已經考入了復旦大學,昨天就已經離開哈爾濱,到上海唸書,有什麼好同情的?”。
眼前這個長得像洋娃娃的男人,是咖啡館裡最有勢力的間諜之一。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李菊梅不會憑白無故的,坐到他的桌邊來。
他的別有用心,就像空曠原野上的探照燈,根本遮掩不下來。
所以,安海必須得為自己找到一個恰當的說詞,和疑惑的態度,以免在隨後的交鋒中落了下風。
安海知道,職業間諜外勤的生活,就是一出沒完沒了的電影,自己則是蹩腳的演員。
身為這出戏的重要角色,他必須得不斷地修正自己的身份,修正自己神情,生活習慣,好去適應各種各樣的新角色。
但他不喜歡這種刀山火海的劇目,因為他只喜歡扮演自己。
文學,自由,經典文學,這才是他的心頭所愛。
“哈哈!哈哈!”
李菊梅用手絹蓋住嘴,整個人笑得很精美,即便是安海這樣的漢子,也感覺很美。
“安先生,您的鬼話,還是留著騙小姑娘吧!”
“我本不想來打擾您,但我從心底敬佩你弟弟的勇氣,爾玉差一點,就成為在東北陣亡的最高將領。”
“如果他的死訊傳出,這對國人,是多大的振奮!”
“長城方面的守軍氣勢,也會高昂起來!”
“真是可惜啊!”李菊梅滿懷可惜的說道。
安海還是一臉的平靜,沒有回答。
但心中卻十分的高興,因為自己的弟弟,並沒有白死,還是有人記得他的功績。
李梅菊見安海沒有反應,便接著道:“關東軍已經在大搜捕了,這裡也不是安全之地。”
“據我說知,知道內情的人,已經都被抓進了武藤機關的死牢中,恐怕沒有人.....”
李梅菊沒有將下半截話講出來。
但安海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麼。
今天,跟自己交易的情報販子,不會來了。
“李先生,你說的話,我不太明白。”
“我只是有些乏了,過來喝一杯咖啡提提神,不明白您說的是什麼。”
“不過,我對這個故事很感興趣,不知道李先生,願不願意說下去!”
安海沒有把話說死,留出一絲的餘地,等待著對方的價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