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太一,多麼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啊!
曾經的同志,現在的敵人。
安海還能記得,在老營時,兩人同睡一張床,共同用一個飯碗子吃飯,共喝一壺酒。
但因為任務的分配,安海來到哈爾濱成為外勤組的一員,章太一則去了延邊,組織那邊的革命工作。
只是沒有想到,原先堅定的無產主義戰士,會為了一個女人,背叛革命。
“你確定是他?”安海神情嚴肅地問道。
任何組織對於叛徒,都是除之而後快。
沒有任何憐憫!
因為背叛者太熟悉原組織的一切了,甚至靠聞味,都能找到不認識的同伴。
所以,不能留。
“是他,就算這王八蛋燒成灰,我也認識他。”
“怎麼久不見,這傢伙居然胖了,那張吃軟飯的英俊臉龐,更漂亮了。”
“小白臉子,沒有好心眼子!”
裴欣眼神中露出一抹哀傷的神色,嘴裡則盡情的貶低著。
兩人之前有過一段情,纏綿悱惻的愛情。
一個憂傷的如同詩人的文藝青年,最能繳獲女強人的保護欲。
裴欣就是這樣血腥的例子。
嫌棄,好感,看上眼,乾柴烈火的愛上了,兩人嘴裡談論著婚後幸福的生活。
這對怪異組合,得到了老營所有人的祝福。
章太一去延吉之前,曾經許諾,等到金達萊花開滿山崗,就回來娶裴欣。
那一年金達萊還未綻放,裴欣就收到了章太一叛變的訊息。
說到章太一的叛變,現在也沒有一個具體結論,有人說是因為錢,也有人說是為了女人。
雖然說法對不上,但也無法掩蓋他投敵背叛的結果。
“你最近減少行動,找個理由跟報社請個病假,進關到北平躲躲。”
“剩下的事兒,我來處理。”
“巴洛老師教的東西,大家都會。”
“如果他回哈爾濱,是為了關東軍搜捕我們的,你一定是首選目標。”
“你不是說,上個月,你們報社的一個打字員,讓人抓走了嘛?”
“空穴來風,未必無音!”
安海的老朋友,越來越少了。
見到裴欣有危險,立刻下達撤離的命令。
裴欣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酒吧的服務生就走到二樓大廳的正中央,大聲說道:“時間到,各位請離開!”。
規矩就是規矩,不能違背。
安海看了裴欣一眼,飛快地說道:“今天晚上就離開,我在沒有除掉章太一之前,不允許回來。”
“別心軟,別犯傻,小四的死,就是章太一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