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也沒有在火蛇四溢的屋子中待多久,因為害怕任務目標起死回生,他在屍體上淋的煤油最多。
那張俊俏的臉龐,已經消失在冒著藍光的焰火中。
趙政走出院子,發現整條街的燈光都亮了。
這也是正常現象,馬主席剛從哈爾濱撤出去,空氣中的硝煙味,才散去小半年。
哈爾濱城內的男女老少,對子彈劃過空氣的尖銳聲,還是萬分熟悉。
熟悉歸熟悉,就是沒有人過來瞧瞧,即便王家是老住戶。
趙政早就對人們的冷漠,習以為常。
鄰居感情再好,也抵不過小命重要!
這要是換了自己,也一定不會管這檔子爛事兒。
老四最後磨磨蹭蹭的走了出來,他的任務,就是確定那些已經倒下的人,不會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市面上。
瞧見了老四肯定地點頭,趙政就不再搭理周圍鼠頭鼠腦的鄰居,而是莊重地關上了門,看著火舌吞噬房梁後,才開車離開。
...
“照片拍的不錯,將最後一絲求生的渴望,都拍了下來,真是好手藝,當賞!”
陳真站在辦公室窗戶前,對著陽光,看著王婷最後的影像,讚賞不已。
作為執行人的小安子,也是第一時間瞧見了這張照片,心中唏噓不已,一條鮮活的生命,就怎麼沒了!
陳真也掏出自己銀質的煙盒,給自己點燃了一顆香菸,隨機用他昂貴的打火機,點燃了手上的相片,見其燃燒起來,才扔到地板上。
“韓又潔有什麼反應?”
陳真猛吸了一口煙,重新坐回了辦公椅上,淡淡的問道。
王婷的任務,就是催化劑,是不是她,並不重要。
要不是她在哈爾濱有眾多眼線,這樣關鍵的死亡,還輪不到她。
人人都是棋子,但人人又都是棋手。
陳真原本屬意的目標,是給韓又潔開車的老司機。
這個人不聲不響,但左手的虎口上,有著厚厚的老繭,應該是用槍高手。
把他處理掉,韓又潔應該會更加瘋狂。
“現在還擱辦公室織毛衣,剛培養的棋子沒了,她十分的生氣,辦公室內的裝飾物,都被她砸了一個遍。”
“但奇怪的是,她並沒有去王婷家中看望,只是讓人送去了一筆禮金!”
想到韓又潔氣急敗壞的臉,小安子就止不住笑意,但也在為王婷不值。
“大將風範啊!”
“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不過也夠冷血的,用人如用刀,用壞了,都不哀傷一下。”
“佩服,佩服!”
“不對,王婷家不是被人一勺燴了嘛?禮金送給誰啊?”
陳真由衷地稱讚了韓又潔兩句,不過想想也是,畢竟是內務省培養出來的頂尖間諜。
就這樣被陳真用手段弄瞎觀察世界的第三隻眼,也沒有慌亂出招,真是高人啊!
說來也是,她要是沒有亮眼之處,也不會來接手怎麼重要的任務。
就單憑這股殺伐果斷的勁,就能讓她在情報世界中,站穩腳跟。
“王家兩女一兒,二姑娘是中心醫院的護士,當天夜裡值班,所以逃過一劫。”
“但是小姑娘家家的,現在就是懵逼的狀態,下班回家,發現自己生活的家,被燒成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