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陳真官越做越大,獲得的信任,越來越多的原因。
沒有人喜歡牆頭草!
“大哥,大家都是玩偶,都身不由己。”
“我剛才聽晚君說,今年過年,您讓眾兄弟帶著家眷,到寶鈔衚衕過,是出現什麼問題了嘛?”
鵪鶉感慨了一番,而後就將話頭轉到過年上,小心的試探著。
袁克定聽到六弟的發問,沒有絲毫隱藏,直言不諱地說道:“倒不是什麼大事兒!”
“土肥原賢二前幾天,派人給我送了幾幅孤品字畫,各個都價值連城。”
“我認識伊藤博文,知道他們日本人的做派。”
“狼能主動將吃進嘴裡的肉,吐出來,拱手讓人,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你已經成為他的獵物了!”
“袁家的旗號,這幾年雖然不大值錢了,但還是能用的。”
“這就是塊遮羞布,在這塊遮羞布下,大家都能留有顏面。”
“禮物讓我拒絕了。”
“我害怕這幫狼崽子,把目標盯在你們身上,不如都到寶鈔衚衕。”
“外面的冰封雪域,還燒不到我這裡!”。
民國初年的亂局,袁克定算是經歷一個遍,對大家心裡的小九九,都明白。
有時候,陰謀好躲,畢竟都是上不去檯面的手段。
但陽謀卻不好處理。
袁家江郎才盡,官面上並沒有得力人手了。
只能躲進寶鈔衚衕,做鵪鶉狀,不理世事。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一個家族因幾代強人而興起,又因為子孫無才而衰落,這是誰也不能改變的。
“大哥,我明白了。”
“但天津也不是什麼安全地界, 我是回不去了,只能託二哥護送了!”
鵪鶉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現在正是關東軍進攻熱河之時。
不能沾上這等爛事兒,否則袁家就會被國民唾罵,千夫所指。
袁克定一聽到他二弟,就腦袋疼,這傢伙一直跟自己不對付,但兩人卻是一起長大的,埋怨多,但掛念也多。
這些年,袁克定託了不少人情,給二弟克文謀求公職,但都因為他的肆意妄為幹不長。
“哼,讓寒雲早些出發,少帶點幫會子弟,我會派軍隊去接人!”
“倒胃口,乏了,等你回來再說!”
袁克定冷哼了一聲,囑咐了兩句,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鵪鶉也是哭笑不得,大哥跟二哥一直不對付,這些年也沒有任何的改觀。
但是這兩人又都有點病,要說關係不好,但他們之間的電話聯絡,比誰都頻繁。
春夏秋三季時,袁克文就會帶著一家老小,坐著火車唱著歌,從天津殺到北平,找大太子打嘴仗。
兩位哥哥的愛恨情仇,鵪鶉不想過多參與,畢竟自己參與進去,就有點擠了,沒準得動起手來。
鵪鶉把話筒掛回電話,扭頭看向梁三,輕聲說道:“貨物到哪裡了?”。
梁三聞言,也來了精神,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錶,又閉眼估摸一下,笑著回答道:“如果沒有意外,貨物已經坐著火車,到滿洲里了。”
“當然,也可能到QQHE。”
“這就要看物流公司,是否靠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