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一定!”
楊老大本就在言語上佔了便宜,自然不會不依不饒,得意看了張東一眼,便又坐回椅子上,收攏著散落在桌上的鈔票。
佟掌櫃安撫住一位,便看向張東,套路相同,好言相勸了幾句,又贈送了一瓶紅酒,才讓賭局繼續。
賭場就是開門的買賣,擺開八仙桌,招待十六方,相逢開口笑,過後不思量。
張楊相爭,本就是小插曲,幾乎每一天都會發生。
佟鬱經歷多了,自然有辦法擺平。
等著看熱鬧的賭客們,見沒有熱鬧看了,就又揮舞著手中的鈔票,繼續下注。
賭場就沒有淡季旺季,只要場子公正,不出老千,還能保證賭客安全,就有源源不斷的客源。
佟鬱得意地掃視了一圈賭場,在心裡大致預估了一下,感覺今天的收成,應該不會少。
就在他志得意滿的時候,賭場的大門一下子就被踹開了,一隊扛著槍,身穿軍裝計程車兵,如風一般湧入。
賭客們都被突然的響聲嚇了一大跳,紛紛放下手中的牌,抬起頭,看向這十幾名大兵。
“各位老總,各位老總,抽支菸,有什麼話,咱們去樓上聊!”
站在門口的領班,反應很快,立馬掏出香菸,帶著看場子的保鏢,迎了上去,想要安撫住這幫愣頭青。
古話雲,匪如梳,兵如篦,官如剃。
軍隊代表著毀滅,過境如烈火,會點燃見到的一切。
或許經過時間的洗禮,被焚燒過的一切,會恢復原狀,但這個時間會很漫長。
大兵們沒有說話,而是端著槍,冷冰冰的看著在場的所有人。
領班被冷在當場,手裡的煙,放下不是,不放下也不對,只能尷尬地陪著笑臉。
佟鬱身為老闆,自然不能坐視不理,只能硬著頭皮上前解決問題。
“各位長官,這是怎麼回事兒?”
“咱們家的生意,是民政廳張處長的買賣,還請諸位給個面子!”
佟鬱也沒有扯別的, 直接將後面的靠山亮了出來,讓這幫大兵自己掂量掂量。
可佟鬱的如意算盤是打錯了,眼前這十幾位大兵,聽完他報靠山,眉頭都沒有皺,反而是將槍口往上提了幾分。
這下子佟鬱也沒有折了,只能站在原地,等待著這群大兵領頭的出來。
不出佟鬱所料,很快就有一位身穿軍官軍服的人走進來,沒有搭理衣著華麗的佟鬱,而是掃視賭場一圈,抬手指向楊老大的桌子,大聲喊道:“將那桌的人,全都帶回去!”。
楊老大和張東,都是哈爾濱的體面人,後面也有靠山依仗,自然不會束手就擒。
但剛想起身報號,就被一槍托砸在腦袋上,一個晃悠,重重地倒在地上,生死未卜。
佟鬱一看要壞,立刻跑上前去,攔住還要繼續動手計程車兵,對著領頭的軍官喊道:“這位長官,這幾位是我的客人,都是大大的良民。”
“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領頭的軍官沒有回答,而是一旁計程車兵手中接過資料夾,從裡面掏出一張逮捕令,衝著佟鬱晃了晃,冷笑道:“我們是濱江省憲兵中隊的。”
“我不知道你說的張處長是誰?“
“既然你是老闆,那就跟我走一趟,沒有問題,會放你走的!”
“來人,把這家野場子,給我貼上封條!”。
聽到是濱江省憲兵中隊下令,佟鬱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對著領班使了個眼色,就跟著這幫大兵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