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怎麼多年過去了,大哥酒量還是靠譜,喝了怎麼多,居然還能保持清醒,小安子在心裡由衷的佩服道。
“軍令沒有問題,就是沒有顧問部的簽字。”
“年初的共同防禦法規定,任何軍令,必須要有顧問部顧問的簽字,否則一律作廢。”
“這個王得文,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越過顧問部去!”
“真是一條好漢!”
公文上的門道,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掌握的。
這也是小安子從市府挖來一位老文書,這才學得一二皮毛。
這位老文書,老江湖教導小安子,公文必須要合規,但凡有一絲一毫的錯誤,都是掉腦袋的大事兒。
陳真只是大致掃了一眼公文,見上面的印信,簽名都對,就沒有在意剩下的細節。
“這事可以利用一下。”
“不過,咱們得兩邊賣好,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山上的同志們,還忍飢挨凍,缺衣少糧。”
“可以藉著王得文的手,把這些物資,都送上帽兒山的老營當中。”
“你們感覺怎麼樣?”
陳真將自己的軍裝脫下,喝著蜂蜜水說道。
門口的俞秋煙,聽到這裡,眼睛就亮了。
她一直以為陳真是鐵石心腸,眼裡只有自己的安危,根本不顧義勇軍同志們的死活。
沒想到,陳真並不是漠不關心,而是在尋找合適的時機。
小安子對於告密不感興趣,因為那是陳真的本職工作。
土肥原賢二將陳真放在哈爾濱,就是要起到耳目的作用。
要是一點有用的資訊都沒有反饋,那督察處在武藤機關眼中的重要性,會逐步下調。
缺少土肥原賢二這樣的威懾力,陳真在哈爾濱的權利排名,就會漸漸掉隊。
這對以後的工作,會產生不好的影響。
“打電話的時機要把握住,必須要在王得文出兵之前,將訊息透漏給土肥原賢二。”
“可現在有一個問題,朱安東這幫烏龜王八蛋,是不想掏這筆錢。”
“只要錢不到位,王得文就不會出兵。”
“那糧食和藥品,就不會到山上同志們的手中。”
小安子立刻想到癥結所在,無奈地分析道。
王得文不出兵。
這可由不得他!
命令是軍政部下發的,就算是再給王得文三個膽子,他也不敢抗命行事。
再者說,這馬上就要到年關底下,例行的圍剿,是必要之舉,為得就是讓剛剛繼位的康德陛下,臉上好看。
“你明天想辦法聯絡一下那幫流浪的朝鮮人,讓他們在舒蘭搞出點動靜。”
“最好端掉幾個據點,搶兩家銀行。”
“陣仗大一些,多放點槍炮,最好在哈爾濱城周邊也製造點麻煩。”
“到時候,不用咱們催促王得文,省府的那幫大員,就該著急了。”陳真早就想好策略,滿臉壞笑的說道。
這倒是個好辦法,只要在搶劫現場留下一點蛛絲馬跡,警視廳就會把搶劫這件事兒,栽贓到帽兒山的抵抗軍的身上。
等到那個時候,王得文就必須要出兵剿匪,不然他就得從副參謀長的位置上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