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戰況突起,東北軍外強中乾,根本受不住熱河,甚至長城防線都岌岌可危。
說起鵪鶉,錢中山的臉上浮現一絲由衷地崇拜。
怎麼多年的外勤生涯,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間諜全才。
刺殺,計劃,聯絡站建立,潛伏, 刺探情報,樣樣精通,就沒有他不會的。
他策劃的刺殺行動,很少有失敗的。
也是憑藉著這樣的功績,鵪鶉才會成為黨務調查科在東北的無冕之王。
“不知道,我們就是棋子,鵪鶉讓我們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
“希望他的撤退名單當中,有你我二人。”
“要不然,咱們就得死在這偌大的哈爾濱城!”
梅楨也不知道鵪鶉的具體計劃,但他們兩個已經暴露警視廳的視野中。
要是沒有配套的逃跑計劃,他們兩人的命,也就丟在這裡了。
“咱們都是南昌電訊處的老人,跟咱們一屆的,還有幾個人活著?”
“夠本了!”
“活一天,就舒服一天吧!”
“鵪鶉有什麼指示嘛?”
錢中山手裡的煙沒有抽上兩口,就掉在了地上。
什麼酒國高手,都抵擋不住工業酒精的度數,他是真有點醉了。
梅楨搖搖頭,表示沒有新的指令,還是按照原計劃執行,之後心疼地看著躺在沙發上的男人,用手摸了摸他的臉龐。
錢中山的妻子是去年陣亡的,死於日本人的空襲。
自己雖然沒有成家,但視若己出的侄子,也死在了延邊。
關東軍下鄉清繳,他所在的部隊讓人包圍了,全都沒有跑出去。
小鬼子把這些敢於抵抗者,全都吊死在樹上。
梅楨她歷經千辛萬苦,才把屍體找到,送回了揚州老家安葬。
“沒有就睡覺。”
“我累了!”
錢中山呢喃了一句,把身上的風衣往上拉了拉,倒頭便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