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秋煙將密碼本塞回床底,之後躺在自己的床上,將翻譯過來的最高指示,鋪在自己的臉上。
內務省在北滿、南滿機構很多,就連關東軍都不能過問。
每年培養的諜報人員,數以千計,光是她知道的培訓學校,就有兩個。
這該如何是好啊!
俞秋煙十分憂愁,感覺自己身上的擔子,越發沉重了。
將臉上的指示又拿起來,仔細地記在腦袋中,就把紙張塞進嘴裡,嚼吧嚼吧,嚥進了肚子裡。
...
陳真並不知道從遙遠的南方來了指令,他正在自己的辦公室內,同小安子商量著孫茹的陣亡補卹金的事兒。
孫茹的家人,已經上門好幾次了,詢問已經消失很久孫茹的訊息。
事情已經瞞不住了,加上保衛科也折了四個人手。
哈爾濱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有點小道訊息,就會傳的滿城都是。
“既然是因為公事陣亡的,就按照她能享受到的最高標準補償。”
“警視廳也要出一份,不能光憲兵隊吃虧。”
“你秘書室也要派專人去慰問,問問她家裡有什麼要求。”
“不過分的,就滿足一下。”
“畢竟在名頭上,是咱們的人,不能讓下面看的心寒!”
陳真在檔案上籤了字,略顯疲憊地指示道。
小安子點頭稱是,表示會派專人去處理,接著將剩下需要批閱的檔案送上去。
憲兵隊,督察處,日常的工作非常繁忙,加上還要應付大興旅館中的那幾位,讓陳真好幾天都沒有睡好。
錢中山已經同人接完頭了,對方只讓他等待,並沒有吩咐什麼任務, 之後就離開哈爾濱,返回新京了。
當不當,正不正地來這一下子,也不知道黨務調查科在搞什麼鬼?
新京方面的監視,自有人負責,用不到陳真操心。
真讓陳真頭疼的,是花谷正。
這傢伙跟土肥原賢二根本是兩種人。
土肥原賢二喜靜,並且真心熱愛自己從事的職業,將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其中。
可花谷正不是這樣,情報主任就是他的職業,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不喜歡,就是為了混口飯吃。
上班幹活,下班娛樂,兩不耽誤。
一到晚上,花谷正就會給陳真打電話,讓他過來喝酒。
就連天野六郎都有點吃不消了,讓他注意一點影響,畢竟他們兩個不是來哈爾濱度假,而是公幹。
但花谷正滿不在乎這些告誡,照樣我行我素,每天都喝的酩酊大醉。
甚至還讓陳真送一些舞女到大興旅館,給他助助興。
吃喝嫖賭,是男人彼此之間,友情最好的催化劑。
陳真自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讓小安子找了十幾個白俄大妞,甚至有幾個身上都有貴族爵位。
花谷正跟天野六郎知道後,都很感興趣,很快就接受了陳真的美意,樂不思蜀的鬼混起來。
陳真的警惕心並沒有因為他們鬼混而鬆懈下來,因為他已經犯過一次這樣的錯誤。
他讓小安子秘密調查花谷正、天野六郎在新京的日常,對比看看,有沒有不妥之處。
而且讓陳真不敢鬆懈的原因還有一點,那就是韓又潔自從進了大興旅館之後,就沒有出過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