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絕望之際,聽到有人主動加班,自然欣然同意,並許諾報銷第二天的路費。
上一個月的十五號,朱徽茵什麼也沒接到。
但她的耐心很好,沒有絲毫洩氣,繼續等待著訊號的到來。
本以為今天晚上還是平靜無聲,但耳機突然傳出電波聲,讓朱徽茵愣了一下。
嘀嗒聲不斷,這是提示音,表示內容正在傳輸。
她趕忙放下手上的勺子,拿起旁邊的鉛筆,開始在空白單上,記錄著耳朵聽到的數字。
整整一張空白的電訊紙,密密麻麻,寫滿了數字。
電文的內容,朱徽茵並不知道,這需要配套的密碼本。
自己的任務,就是將這些數字記錄下來。
一陣密集嘀嗒聲過後,耳機中只剩下電流聲。
結束了!
朱徽茵下意識看了一眼房間中的掛鐘,發現記錄過程,持續了三分鐘。
將電報紙撕下來,疊好塞進自己貼身暗兜裡。
胡亂在新一頁電訊紙上,隨便寫了早就想好的電碼,內容不過是,勿掛念,平安到達等尋常話。
“王姐,您幫我看一下,我去打個電話!”朱徽茵摘下耳機,整理一下有點凌亂的頭髮,朝後面那位打招呼的少婦喊道。
劉姐也抬起頭,放下手上的鏡子,說道:“去吧!這裡有我!”。
朱徽茵感謝一聲,不緊不慢地站起身,同往常一樣,走到牆邊,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見有人接聽,平靜說道:“老舅,老家人來電報了!”
“您今天晚上方便嗎?”
“要是方便,就過來取一下!”
話筒當中傳來男人的聲音,平靜地說道:“老家來信了!應該是急事兒,我現在就去!”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朱徽茵也面無表情地放下話筒,回到自己的機位,繼續享用著自己的晚餐。
俞秋煙滿頭大汗,甩動發酸的手指,將無線發報機電源關閉,快速塞回皮箱中,藏在櫃子裡,就走出密室。
位於中央大街亞細亞電影院門口的監察車內,一名監聽員,很快就捕捉到這縷不尋常的波段。
“股長,這附近有人發報,不是商業電臺!”監聽員站起身,拿起電話,大聲同遠在值班室的股長彙報道。
特務科電訊股長武望春,聽到手下的彙報,也飛快下令道:“儘快追蹤,鎖定發報位置。”
“我現在就向科長彙報!”。
“是!”監聽員大聲領命道。
武望春扔下話筒,對值班室其他人說道:“都機靈點,盯住這股訊號。”
“我現在就跟科長彙報!”說完,就快步走出值班室。
穿過走廊,武望春如同火燒屁股般,跑到高彬的辦公室前。
敲了敲門,就推門走了進去,對著正在寫毛筆字的高彬大聲稟報道:“科長,您真是劉伯溫轉世啊!”
“中央大街真就出現未知波段,現在監聽車正在追捕訊號!”。
高彬聞言,也停下手上的筆走龍蛇,狼毫尖上飽滿的墨汁,一滴滴滴落在宣紙上。
武望春見狀,知道自己打擾高彬雅興了,悄悄關上門,跑到桌前,給高彬換上一張嶄新的宣紙,之後幫高彬磨墨。
高彬看著嶄新的白紙,反倒是沒有了興致,將上好的狼毫扔到洗筆缸中,平靜地問道:“能確定具體位置嗎?”。
武望春撓撓頭,為難的說道:“科長,監聽車最佳的偵查範圍,也就是方圓三公里。”
“超過了這個距離,準確度大打折扣。”
“如果電波持續的時間很短,也只能找出大致的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