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直屬東北省委,一直有自己的專線聯絡員。
為了他的安全,都是採用專門的聯絡密語,只有最高層的幾位知曉。
陳真又一次回憶了一下車廂發生的情況,對俞秋煙說道:“應該是暴露了。”
“需要想辦法預警一下!”。
俞秋煙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批評道:“陳真同志,你的做法很危險,很有容易暴露。”
“我會如實彙報給先生,一定不要有下一次!”。
陳真也知道自己的舉動有點魯莽,點頭表示不會了。
俞秋煙看了屋子裡面的掛鐘,發現他們兩個在屋子裡已經待了三十分鐘,於是說道:“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鄭大少爺已經在樓上等你多時了,去晚了,他該派人找你了。”
“密電本,我明天會送到你的房間內。”
“這是保衛局專門設立的專線,安全等級很高,就是單方面釋出訊息。”
“每月十五號的晚上六點零一,哈爾濱商業電臺的棉麻報價!”。
陳真點了點頭,將自己西服的扣子解開幾個,把領帶扯開,拿起燃燒一半的雪茄,就準備往外走。
俞秋煙猶豫了一下,還是叫住了陳真,面容悲苦的說道:“你的引路人,任國貞同志,已經在太原英勇就義了!”。
陳真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回頭看向俞秋煙,愣愣地看著她。
俞秋煙知道這對陳真是一個巨大打擊,這是他的引路人,也是他的人生導師。
這樣的痛楚,自己前不久也經歷了。
她知道,會有多痛。
陳真很快收起臉上的不可置信地表情,想到先生的音容笑貌,就感覺心中一陣陣絞痛。
那是個好人,對同志有耐心,對窮苦大眾有同情心,想著將這破舊的山河整治一新。
他還沒有完成理想,怎麼就走了?
陳真狠狠抽了一口雪茄,面無表情站在原地,但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湧。
俞秋煙不知道怎麼安慰他,但聽到樓梯響起腳步聲,就殘忍地說道:“來人了,你該離開了!”。
陳真冷冷地看了俞秋煙一眼,伸手在俞秋煙的嘴唇上抹了一把,將口紅抹在白襯衫的領口上,就轉身拉開門往外走。
小安子見自己家少爺出來,也是鬆了一口氣,站在樓梯上氣喘吁吁地說道:“少爺,鄭公子派人四處找你!”
“我要是不打聽前臺的服務生,根本不知道您在這裡..”。
陳真嘴裡叼著雪茄,解開領釦,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伸手指了指,讓小安子在前面帶路。
小安子自然看到陳大少領口的口紅印,好奇地往房間裡看去,瞧見一個衣著凌亂的美豔女郎走出來,臉上一副瞭然於胸的樣子。
陳真自然知道這小子想的是什麼,伸腿踢了他一腳,之後摟住俞秋煙,狠狠地親了一口。
看著俞秋煙嬌羞的樣子,陳真也是放肆大笑,對著小安子說道:“明天去找個宅子,再給秋煙小姐送去一些零花錢!”。
小安子從小就陪著陳真長大,自然知道自己小主子是什麼德行,就趕緊點頭,之後忙不迭地在前面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