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蓮沒好氣的說道:“好好的孫子孫女讓你趕走了,去疼你的白眼狼,現在誰管你了。”
“你說這個幹嘛。”陳建忠不耐煩的回了句。
“說這個?你以為拿藥的錢拿來的?”王阿蓮嗤笑道。
“哪來的?不是你攢的?
“你孫女給的!”
“誰?你是說曉婕?”
“怎麼,還指望老三家給你啊!”
“提他幹什麼,快說說,給了多少,不會就這麼點?”
“你都把人姐弟倆趕跑了,你個挨千刀的,唉,我那苦命的娃啊!”王阿蓮說著說著,嗆聲哭喊了起來。
“你哭什麼,不是說了嘛,人家在大城市,吃香的喝辣的。”
“大城市哪有你說的那麼好,兩個孩子才多大,也沒人管沒人問的。你是讓蛆鑽了心!”
王阿蓮越想越氣,越氣越傷心。
她想起了她的二兒子。
要是陳曉婕爸爸還在,看病這事,哪裡還有這種波折,費這個勁。
“可憐老二一家,你怎麼這麼狠的心!”
陳建忠讓她嚎叫的心煩意亂,挪下床,拎著菸袋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房門,到了院子裡,使勁裹了兩口煙。
王阿蓮哭喊了一會,見老東西出了門,便抹著眼淚走進了臥室,翻找起了陳曉婕爸爸的照片。
一遍看,一邊擦拭著渾濁的眼睛。
就這樣過了十來分鐘,門外突然傳來了汽車的聲音。
陳建忠抬了抬頭,一沒興趣去外面看看,反正不是來他家的。
老大聽說他身體不舒服,自己來看過一會,就捎了點牛奶,然後就不見人了。
打電話說工作忙,等大孫子回來再一塊來。
老三就更不可能開車過來了。
早上剛使喚完,怎麼可能還來自己這邊。
三天五天是見不到人了。
“唉!”
陳建忠心裡要說沒後悔,那是不可能的。
因為莊鄰的一點閒言碎語,就把自己養了這麼多年的孫女埋汰的趕出了家門。
怎麼可能不後悔?
只是他什麼人,一輩子倔強,怎麼可能認錯?
再說了,都一兩年沒見了,怎麼可能還回來。
就在他抽著悶煙的時候,聽見車子停了下來,還有關車門的聲音。
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接著他就聽到有人走路的聲音。
真準備站起來,看看是誰,卻聽見腳步聲到了大門口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