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秦捕快驗屍的時候,死者身份已確認,確實是曾守在胡大人門口的兩位隨從和一名負責胡大人車隊的隨從。”
秦無病挑了挑眉說:“既然是負責車隊的,那便能知道哪一日歇在哪一處,或許他們早就謀定讓胡謙死在立山縣。”
郭正和林之棟竟同時低頭沉思了起來,只是二人想的卻大相徑庭。
郭正想的是,秦無病說的對,這幾日他們每日都要審問好幾人,不僅客棧和涼茶鋪的店夥計等人,便是這些人的親屬鄰居,也沒能逃過審問,更不要說那些隨從,就連涼茶鋪到客棧之間的路上,他們也查證了無數次,只為查出投毒的路徑,可惜毫無進展,若不是提前謀劃好,且有內鬼,又怎會如此。
林之棟想的是,秦無病何以如此篤定死者非砒霜中毒而亡?他們這幾日的查證確實無進展,或許是疏忽,或者有人說謊,再加大用刑審一審,或許便有人扛不住說出實話。
秦無病見兩位大人沒吭聲,便繼續說道:
“砒霜中毒後,人不會馬上死,會有差不多一刻鐘掙扎過程,甚至更久, 胡謙若是死於砒霜, 絕不會等門外的隨從推門而入才被發現,他長著嘴會叫,會掙扎,即便嘴被堵上了,踹翻個椅子什麼的,門外的隨從也能聽到,這是其一,其二食用了砒霜之後,咽喉會有灼燒感,腹部會劇烈疼痛,死者在這種疼痛中死去,怎會是直挺挺的?”
林之棟下意識的點點頭。
秦無病又道:
“仵作查驗的很仔細,各種屍體症狀也符合砒霜中毒,但沒有想想死者死前應是什麼樣,根據周圍的情況,符不符合砒霜中毒。”
“原來如此!”郭正點點頭。
林淮突然抓住秦無病的胳膊,緊張的問:“你吃過?”
秦無病甩開林淮的手,緊跟著又道:
“今日這三人死在乾草之上,我問縣令其他人有無動過,就是想知道死者身下的乾草有無因其他外力挪動過……”
“他們若是死前掙扎,身下乾草會因力道而聚攏一處!”郭正介面道。
林之棟緊皺雙眉問:“若不是因砒霜而亡,他們為何要做出死者死於砒霜的假象?”
秦無病說:
“我現在還無從推斷,但有一點,胡謙作為一品大員,身邊沒有人的時候太少了,即便是遇害那晚,也是有隨從守在門外的,若是不用毒而用利刃,兇犯一現身,胡謙便會喊,隨從說沒聽見,哼,他們無法自圓其說。”
“他們可以趁胡謙睡著了之後動手,一刀致命,胡謙沒機會喊,隨從說沒聽到也無可厚非。”林淮連比劃帶說。
“誰說不是呢,有更簡便的方法他們不用……但,這樣一來,兇手如何進屋便成了咱們最關注的地方,最後很容易引到門外的隨從身上,我還沒去過客棧,不知道胡謙遇害的那間客房處在哪個位置上,若是完完全全的密室,客棧中的夥計還沒有幫忙,咱們沒理由不懷疑隨從。”
“你這說的不對,大長公主那次整治趙光是如何入的客房?屋裡可還上著門栓的……”
林淮說著說著,看出秦無病的表情不對,他馬上意識到什麼,脫口而出:“你是說那次客棧中的人幫忙了?”
“我可沒說!”秦無病急了:“眼下說這起案子呢,你總提之前的事幹什麼?”
第二百九十一章 胡謙遇害案(二)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