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多魚腦子再發熱,倒沒忘了自己沒錢的事實,不過她沒錢,顧北宸有啊。
說大話也不忘帶上自己,顧北宸好氣又好笑。
“好,一言為定!”姜絨豪氣干雲道,抬起包紮了一圈圈紗布的手想要拍向她後背,順便楷把油,奈何連腫痛的手腕抬起都費勁,便只得作罷。
突然想起自己跟姜絨說的熱鬧,忘了徵求一下顧北宸的意見,遂一臉徵求的望向他,“大將軍您看此事這樣安排可行否?”
顧北宸沒說旁的,只是道:“到時我會同其他人接應你們,萬事小心!”
李多魚很快將姜絨手下百多十號人分派好了,除了被顧北宸捏折腕骨的姜絨,其餘那些昨日被她打傷的人留下陪同照顧顧北宸,剩下手腳完好的都跟了李多魚一起下山。
等到日暮時分,南邊官道上駛來一隊人馬,比早上那支隊伍長出兩倍有餘,三輛一模一樣的四駕馬車行駛在隊伍中間。
護衛統領石珹是北陰平郡州牧之子,剛領左武衛武將之職不久,便被任命為護送南越公主的護衛統領,他要一直將人送出北陰平郡去到下一個州郡才能結束自己的任務。
而在他護送期間,南越公主若是有任何閃失他以及他的老子都要負全部責任。
任務艱鉅由不得他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甚至在南越公主到來之前的兩個月就帶兵掃平了神風嶺的賊寇,花重金請了江湖中人鐵拳燕赤三佈下疑兵之計。
“你們確定早上逃走的其中一人身受重傷了嗎?”沒有將那二人被捉住,石珹這心裡總是不踏實。
“小將軍放心,那人傷的只怕比燕赤三還要嚴重!”
“能將燕赤三傷的這麼重的人也是難得一見,我們雖然人多但不可掉以輕心,若對方再殺回來,我們之中沒有可與之匹敵的高手,所以必須要小心戒備!”
“是!”護衛們齊聲應道。
藏在土坡後的李多魚此時犯了難,隊伍中有三輛同早上一模一樣的馬車,南越公主會在哪輛馬車中呢?
見那全副武裝好似統領模樣的人一直緊緊跟在最後面那輛馬車旁,莫不是南越公主就在最後一輛馬車內?可萬一又是他們設的疑兵之計怎麼辦?
奶奶的,西魏人真他孃的狡猾!
李多魚心裡暗罵了一句,站起身緊了緊褲腰帶,對其他人道:“我先衝下去打頭陣,你們等我打的差不多了再現身牽制他們!”
“一切都聽小郎君安排!”眾人壓低聲音道。
姜絨兩眼冒紅心的痴痴盯著李多魚身姿靈活的兔起鸛落跳下了山,到了官路中間一手叉腰,一手拄著銅鐧朝對面的人大喝一聲:“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護衛們急忙勒停了馬,其中一人大喝:“哪裡來的宵小之徒,竟敢口出狂言?”話落個個手持長槍嚴陣以待。
不放心李多魚獨自行動的顧北宸,帶領了會射箭的土匪來到了李多魚他們埋伏地的一旁,靜靜的隱沒在山岩後打算伺機而動。
“她就是早上打傷燕赤三的那人!”不知誰喊了一聲。
聽見這聲喊,隊伍頓時起了一陣小小的騷亂。片刻後,在石珹的呵斥下眾護衛這才鎮定下來。
“小郎君威武,光是亮個相就能將那幫傢伙嚇得尿褲子!”姜絨滿臉與有榮焉的說道,同時心內大讚自己犀利的眼光,能從萬千人中一眼就相中了他。
李多魚此時是蒙了面巾的,沒想到還是被人一眼就認了出來,她索性扯掉了礙事的面巾,“交出南越公主,饒爾等不死!”
石珹打馬來到了李多魚對面,見李多魚雖衣著襤褸,卻詭異的長得出奇的好看,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問道:“你為何非要南越郡主?”
“江湖中人行事哪來那麼多為什麼?再問一遍,交還是不交?”
石珹持一柄環尾長柄破風刀立於馬上,眯了眯狹長的丹鳳眼,嘴角翹起一個嘲諷的弧度,“問那麼多廢話幹嘛?既然你想要人,那就放馬過來吧!”
之所以說那麼多廢話,李多魚的目的就是引他們的統領來到隊伍前面,擒賊先擒王,統領被俘剩下的那些護衛們還不成了一盤散沙?
想象總是美好的,李多魚單人作戰能力是挺強的,可遇上會領著隊伍打群架的不免左支右絀,支應不過來。
眼見李多魚被困在環形戰陣中寸步難行,姜絨吹了一聲口哨,已等候多時的眾人立刻手持各式各樣的武器,嘴裡呼叫著衝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