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許秋言許大夫來了。”齊希進來稟報。
“讓他進來。”宋楚然說完,看向何蕭,“你先起來吧。”
過了片刻,許秋言緩緩走進來,他身穿一件雪白長袍,腰上掛了一塊極佳的碧玉,俊秀的臉龐掛著冷臉。
長髮散落只有背後一縷髮絲用絲帶綁著,沒有束冠也沒有插簪。
很顯然,人剛醒。
還是被人吵醒的,因為林清黎又出事了。
宋楚然已經習慣了他習性,知道他現在在生悶氣,語氣柔和了一些問道:“林清黎怎麼樣了?”
許秋言直接坐下,深吸一口氣,答: “中毒了,發現的早,性命無憂,但是她幾次中毒已經傷及根本,恢復如初是不可能了。”
“不能恢復如初是什麼意思?”
“你說呢?府裡的人到底是幹什麼吃的?”許秋言一臉憤怒。
但面對宋楚然,他還是有所收斂,緩了口氣心平氣和道:“她的心智會出問題,先前就中過一種相當詭異的毒,名為煙水還債,是南方的一種妖毒,對摧毀人心智有相當強的作用,即便是解了毒,還是會留下病根。”
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之後又中了蛇毒,百裂毒,霜憂寒等等劇毒,能活著實屬幸事了。”
宋楚然沉思片刻,他已經猜出大概,“秋言,以你的本事,應該能看出她這幾年的情形。”
“嗯,”許秋言頷首,“情況可能比你預想的還要遭,看她的體質是練過武的,體內隱含很強的內力,她的傷疾有五六年了,是慢性中毒導致的,這種毒並不致命,是煙水還債,她用內力逼出大半,但毒解的晚傷及了根本。”
“五六年?”宋楚然俊臉一沉,漆黑的眸子中浮現過往,他還記得,初次見面時她說:我會照顧自己,儘量避免出現人前,不會給殿下添麻煩的。
起初,還以為她的病是裝的。
齊希戰戰兢兢地走進來,弱弱地說:“殿…殿下,孫管家到了。”
“我還要配藥,先走了,”許秋言已經能預知到孫自明的下場,他先一步配藥,八層的機率能將人救回來,無奈地搖搖頭,“老孫啊。”
果然!
沒到半刻鐘,人就被抬到他那裡。
身上沒一處是好的,明明是孫自明最瞭解宋楚然的脾氣,可他每次都要上趕著找打。
孫自明跟宋楚然對著幹也不是一兩天了,比這嚴重的事多了去,但宋楚然都只是打得半死,沒徹底動手滅了他,也不將人趕出去。
還一直信任他,讓他當管家一職。
許秋言剛來王府的時候,最開心的事就是孫自明被打,他有治療的物件,可久而久之,他開始懷疑孫自明和裕王的關係,曾一度認為兩人是結拜兄弟。
直到後來發生了一件事,讓他對孫自明改了看法。
藥房中,許秋言給孫自明擦藥,看他樂在其中,“你還能笑得出來,下次就沒這麼好命了,話說下毒的人還沒查出來嗎?”
“你也不來幫幫我,嘶,輕點。”孫自明趴在板子上喊疼,過了一會,說道:“後宅的事,我一向不敢幹涉太多,畢竟都是裕王的女人,咱是好男兒不可能碰的嘛,所以就讓那廝得逞了一兩次。”
“哈哈,你還挺大義,”許秋言笑道。
“男人嘛,都這樣,但是這次我真遇到麻煩了,秋言,你得幫幫我。”孫自明埋頭說著。
聽他的語氣,許秋言知道他沒有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