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怕,姐姐現在可是武林高手,他們敢來就打成豬頭。”慕容梧竹插著小蠻腰,嬌哼一聲,接著又拉了拉玉連城的袖子,撒嬌一般道:“而且戴面具好悶的,一點都不舒服,不戴好不好。”
“不戴就不戴吧,有事我罩著你。”玉連城哈哈一笑。
南宮僕射一雙美眸在這對姐弟身上掃視了片刻,發現竟然有些看不透這兩人。
自己初次與他們相遇,尚在百里之外。
而這一路來,不乏山賊土匪,流氓惡霸。
以這兩人就連自己也感到驚豔的容貌,少不了生出一番是非,總不能次次都遇得到拔刀相助的俠客。
那麼,他們這一路是怎麼過來的?
如今,這兩人更是肆無忌憚的談及廣陵王趙毅,渾然不將一位掌握實權的藩王放在眼中,到底又有何底牌?
玉連城轉過頭來,似看穿了南宮僕射的想法,微笑道:“因為我真的很強。”
南宮僕射不置可否。
由於玉連城收斂氣機,是故看來和平常人沒有區別。
更何況武功再高,只要不是王仙芝,鄧太阿那般絕頂人物,又有幾個江湖人士能笑傲王侯。
不過是萍水相逢,南宮僕射也沒有多想,再次將目光投向滾滾潮水,不禁感嘆道:“好個一線潮,當真是浩浩蕩蕩,橫無際涯。”
面色卻是一黯,當初他還是小孩時,曾隨父母來過廣陵江。現在世事變遷,只有這江水不改。
“桐皇,有新詩沒有?”慕容梧竹美眸眨啊眨,一臉期待的看著玉連城。聽她的話,做詩簡直就是吃飯喝水般簡單。
玉連城很乾脆道:“沒有。”
慕容梧竹道:“騙我,姐姐我不信。”
玉連城翻了個白眼:“你不信關我屁事。”
說起潮水,他印象中寥無幾句,也並不出名。
最深刻的竟是魯提轄的“錢塘江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這句話甚有禪意,但顯然不適合眼前。
懶得理會大發嬌嗔的慕容梧竹,玉連城看向南宮僕射,微笑道:“南宮少俠可是來觀潮修煉,感悟天地?”
南宮僕射搖頭道:“觀潮就是觀潮,何來修煉一說?”
玉連城露出高深莫測的笑意道:“這卻是你落了下乘,武功究竟還差了不少。”
南宮僕射一笑,抿嘴如弧月一線:“洗耳恭聽。”
“不知少俠可聽過一句話,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以人、以書本為師,又怎麼比的過天地萬物,自然造化為師。”
玉連城搖頭晃腦,悠悠道:“天地造化何等神奇,人力在大自然的偉力面前又是何等渺小。師法自然,法隨天地,以天地自然為師,跳出前人樊籠,成就不可限量。比如眼前這潮水,不正是一套極高明的武功。連綿不絕,生生不息,更兼氣勢磅礴,巍峨壯觀。”
南宮僕射初聽之時,暗覺好笑。但細細思忖一番,又覺別有一番深意,不由沉思之色。
“說起來我倒是想起了一個叫方寶玉的小朋友,他便是以天地自然為師,自創自然之劍。”玉連城話鋒一轉,微笑道:“我給你們講他的故事如何?。”
“我要聽,我要聽。”慕容梧竹露出興奮之色,一手託著香腮,嬌柔的身體微微前傾,眼中流露出期待。
南宮僕射也露出傾聽之色。
玉連城微微一笑道:“從前有個白衣人,無名無姓,乃一代劍中聖者,他來自一個遙遠的地域……”
他在講故事上是一把好手,以原本《浣花洗劍錄》為根基,融合了九品武道,和本世界的一些典故,將一個蕩氣迴腸,曲折百轉娓娓道來。
慕容梧竹自然是聽得津津有味,而南宮僕射亦是全身心的沉浸在故事之中,竟顧不得觀潮。
不過與慕容梧竹純粹聽故事不同,南宮僕射眉宇間不時露出思忖之色,竟是在考慮故事中的武道至理可否與自身武學相互映襯。
轟隆隆!!
就在白寶玉將與白衣人兩個一品陸地神仙將要決鬥之際,一陣不合時宜的馬蹄聲驟響,轟隆如雷鳴,與潮水相互映襯。
南宮僕射轉頭看去,不由皺了皺很好看的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