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鄧太阿對北涼王府心懷愧疚,再加上不喜歡“北涼王”徐驍,覺得對方配不上吳素,替姐姐不值,故而這些年一直不曾去北涼王府攀親戚。
當然,這些都和玉連城無關。
他現在只想去看看那“不輸南宮”的陳漁有多美。
或許也是一枚可以落下的棋子也說不一定。
“既是風動,又是帆動,仁者心動。”
一聲長吟,長帆獵獵,小船速度陡然增快,破開重重波浪,向洛水方向駛去。
……
河流奔騰,水浪與礁石碰撞,激濺起嘩啦啦悶響水聲,從古至今,一如千古不變的明月。
岸旁有一精緻小築,掩映在成蔭的林木間,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是精緻秀麗,別具匠心。
小築竹門緩開,緩緩步出一個容光絕代,肌膚勝雪,猶如瑩玉塑造般的美人。
她秀髮如雲,眼波如水。木釵素衣,不施粉黛,卻美的不帶絲毫煙火,宛如天上謫仙。
“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
被名為陳漁的少女低聲輕吟著,輕柔悅耳,低迴婉轉,又似有著無限惆悵。
她抬頭望向天邊明月,心中生出許多情緒。傾國容貌又如何,卻不過是被人手中的一顆棋子,甚至只是可有可無的閒棋,不如做個浣紗女。
陳漁滿腔憂愁情緒,長夜難眠,行了兩步。夜風悠悠,忽聽一把清朗的聲音從前方響起。
“起!”
陳漁目光不由向遠處望去,卻見十來米外,洛水河畔,青松掩映下坐了一人。
這人一身黑衣,青絲垂洩,整個人似與夜色融為一體,若非月光皎潔,只怕還發現不了對方。
雖瞧不清這人面容,但依稀能夠感到一股縹緲莫測,遺世獨立的氣機,陳漁忍不住又向前走了兩步,藉著月光向對方瞧去。
在看清對方面容的那一剎那,卻不由一個恍惚。
陳漁本身就是絕世美人,每日看著銅鏡中那張傾城面容,本認為已不會再將任何皮囊放在眼中。
但在這一刻,卻依舊生出驚豔之感,依稀明白了“風華絕代”這個詞的意義。
陳漁並非沒有見過沒有見過世面的鄉下女子,平生也見過不少美男子,但眼前這黑衣男子帶給她的衝擊力,卻是無與倫比。
按理來說,五官外貌也就那麼多種,頂尖的容貌皮囊也差不了太多,為什麼眼前這人卻能給她這般驚豔的感覺?
陳漁卻不知,武學到了玉連城這一步,已邁入極高深的境界。神與身合,氣質二字不再縹緲,而是實實在在。
譬如大唐的“奕劍大師”傅採林,相貌奇醜無比,可在武功大成後,卻能瞧出一種奇異的美感,遠勝任何媚術幻術,已與人糅雜在一起。
玉連城這幅皮囊本就是當世絕頂,再配合那遺世獨立,縹緲莫測的氣質,對於絕大部分女子可以造成絕殺的效果。
甚至男人也可以。
——眼前這陳漁照樣如此。
玉連城正坐在青松下的一塊石頭上,豎起手指,雙眼盯在身前漂浮起的裡兩柄小劍,眼中露出興奮之色。
在他身旁還放了一根竹竿,竹竿下銀絲垂落,似是垂釣,卻彷彿並不在意。
空中的兩柄小小飛劍搖搖晃晃,忽然從空中墜落了下來。
“靠,他媽的,又失敗了。”
玉連城眉頭一皺,罵罵咧咧。
他正是在使用鄧太阿傳授的飛劍術。
不過鄧桃花的飛劍需要養劍、飼劍,想要真正御劍很要花費一番功夫。
玉連城以此為基礎,以真氣糅雜絲絲縷縷的神念御劍,尚未完善,破綻甚多,雖能短暫御劍,可很快就要失去控制。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