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連城道:“可我還是來了!”
短短兩句話,整個房間中立刻就充滿肅殺之意。
“對你來說,我的確不該來。”短暫的沉默後,玉連城再次開口。
上官金虹道:“哦?”
玉連城道:“因為我來了,你就要死。”
“呵呵呵呵。”上官金虹忽然發出一陣冷笑,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上的一堆卷宗:“這裡的卷宗不但記錄了你的武功絕技,還有你的日常飲食,你生活中的每一個細節。”
玉連城聳了聳肩,姿態灑然:“所以呢?”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比世上任何人都要了解你,甚至比你自己更瞭解。”上官金虹眼中閃爍著一縷比刀更鋒利的光芒:“所以,今天這一戰你已輸定了。”
“好算計,但若瞭解對方夠多,就一定能獲勝,那江湖第一高手豈不就是百曉生。”玉連城冷笑道:“只可惜,百曉生已死在了我手中。”
上官金虹冷哼一聲道:“那隻不過是因為百曉生本就是個廢物、蠢貨,而他所知道的也不過是表面的東西,自以為是。”
“哦,你怎麼又知道你瞭解的事情不是我故意透露出來的,你現也不過是知道表面的東西,自以為是。”
上官金虹冷哼一聲。
玉連城搖了搖頭,忽然道:“是阿飛殺死的你兒子。”
上官金虹目光一冷,面色微沉。
無論如何,上官飛都是他的獨生兒子,他的偌大基業的繼承人。
無論誰殺了上官飛,他都要那人生不如死。
但上官金虹目光卻不敢轉向阿飛,因為他必須全神貫注的將注意力都放在玉連城身上。
玉連城繼續道:“不過你放心,他死的很安詳。”
上官金虹面色一動不動。
“好吧,騙你的,他死的很慘,一點也不安詳。”
玉連城聳了聳肩,笑著道:“他被阿飛用一根釵子刺入喉嚨,鮮血飛濺。當他倒在地上時,面上的肌肉因痛苦而不斷抽搐著。”
“他的手向我伸出,似乎是要求救,嘴裡不停的喊著“父親”、“父親”兩個字,掙扎了好半晌,那手才垂下去,死不瞑目,可惜……一個大好青年,就因為一個女人,被一根釵子殺死。”
上官金虹嘴角抽搐了下,但很快就再次恢復鎮定,眼中露出銳利的鋒芒:“無妨,無論誰殺了他,我也會替他報仇的。更何況,技不如人,死了也是活該。”
話雖如此,但他眼中的有一絲深藏的傷痛。
玉連城竟也點了點頭:“的確無妨,因為我會送你去和他團圓。”
在這一刻,兩人的決鬥才算是公平。
上官金虹佔據地利,這房間光線昏暗,而他卻熟悉每一寸角落,每一份卷宗,每一絲光線。
玉連城佔據人和,他的心靜如水,而上官金虹卻因為他先前一席話,圓滿的心境生出一點漣漪。
兩人已不再說話,話的盡頭就是戰。
而他們其中一人,今天的生命也將走向盡頭。
上官金虹手掌一翻,掌中就多出了一雙暗金色的金環,左右分別有龍鳳飛紋,栩栩如生。
而他的氣勢,卻越發駭人,好似潛龍出淵,又彷彿虎嘯山林,充滿著一股霸道的威嚴。
玉連城雖只是普普通通的站著,但氣度越發雄渾,整個人就像一座巍峨聳立的山嶽,橫亙大地,予人直入雲端,高不可攀,氣魄宏偉的感覺。
荊無命、阿飛的目光也撞在一起。
這兩人的表情別無二致,都是那麼冷漠。
可荊無命的冷漠是一潭死水,沒有絲毫東京,而阿飛的冷漠中平靜的火山口,卻能隨時迸發出炙熱的岩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