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子撩開,一個面如冠玉的少年郎,探出頭來。
是關大人的獨子,關興志。
她忙一拱手:“關兄。”
關興志笑道:“葉姑娘今日怎麼如此雅興?”
葉姑娘尷尬的一笑:“江先生將車趕走了,我今日卻是沒車的,可不得走路。”
“哈哈哈,遇見就是緣分,葉姑娘不嫌棄,上車一續?”
葉姑娘便一拱手,“那就打擾關兄了。”
說著繞道了另一側,撩開簾子,剛剛抓住扶手準備上車,那關興志的手就伸了過來。
她一愣神,忙道:“關兄做好,我有些功夫,上個車沒有馬凳也難不住我。”
語畢,那手仍然固執的伸著,只好往上一搭,卻不敢使勁,只腳下一蹬,便進了馬車。
“葉姑娘,也習過武?真看不出來?”關興志帶了幾分笑。
“哪裡哪裡,就會的那幾招,我小時候身子弱,都說養不住,我阿孃不信邪,便聽了高道長的話,將我做了男子裝扮,叫了男子的名號,又習了拳腳功夫,這才一日日的健壯起來了。”
葉姑娘對於這個有腿疾的少年郎很有好感。
便解釋了一通,轉而又道:“這幾日感覺如何?”
說著便撩起對方的袍子,對著膝蓋捏了捏。
關興志看著半跪在自己腳邊的女子,頭髮高高的豎起,淺藍色的髮帶隨著散落在她肩頭。
一雙白皙卻不細膩的手,有力的捏著自己的膝頭,不由得吞吞口水,心裡越發的忍耐不住了。
他哪裡還聽得到對方在問什麼,葉姑娘見他始終沒有回應,便抬起頭笑笑:“沒關係的,江先生醫術高,像你這樣的,約莫在過年時,就可以對關大人行大禮了。”
關興志喉結動了動,有些入神。
葉姑娘和江文遠待一起久了,對於這種說話沒有回應,早已經習慣的不能再習慣了。
然後起身坐在他身旁道:“要多鍛鍊,多走走,刺激刺激,每日泡完,再讓小廝按摩半個時辰,很快就恢復了。”
“多謝葉姑娘,我也覺得這幾日走的穩妥了許多。”
江文遠的腿其實並不是不能行走,只是瘸了些,走路有些不平穩,只往日他鮮少露面,大部分也是坐車的,在人前,便是墊著腳,又可以放緩了腳步,倒也沒有太多人去注意。
葉姑娘一來,和她身邊那個冷清的江先生,立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活潑開朗,性情不拘小節,只教那丫鬟婆子,納了厚厚的鞋底子,讓關興志多試試,走起路來竟和往日無異了。
身懷大肚的關夫人看著露出了一絲笑意的關興志,在院裡亭亭噹噹的對她一拜,當場就高興的哭了起來。
好生的勸走了關夫人,關興志看著那個又指揮丫環婆子重新改良鞋底子的少年郎,心裡湧上了說不出的意味來。
只躲避了半月才曉得,那翩翩的少年郎竟是個姑娘家,才重新燃起了火花來,便尋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