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磊話說的簡練,素雲卻知道傷疤背後的艱辛,一時間更心疼過來起來。
只輕輕的將臉貼在他胸前,想著背後,今日卻又因為她,被他親孃親手又砸了一回,又委屈,又難過,不由得默默的垂了起了淚。
陸磊本想著多說幾句葷話將事情圓過去的,見因著此事素雲又默默的垂淚,便輕輕的道:“明日找幾個大夫,給阿孃瞧瞧吧,再把春雨或者春風放在她身邊去,好不好?”
素雲只顧著心疼他,默默的垂著淚,心裡想著春雨看著倒像是有點本事的,或許這樣對梅子箐是件好事,默默的點點頭。
陸磊卻像突然想起了什麼,輕輕的道:“來嬌嬌兒,親親好夫君給你看個好東西。”
說著翻身下床,從斜襟的寬袍中掏出一個小匣子,這種的小匣子,素雲並不陌生,上次他給過一次,是裝交子的,再後來程夫人送過一次是地契。
如今見陸磊今日又拿出來一個匣子,心裡暗暗的猜想,陸磊輕手輕腳的將帳子一層層的拉好,將手裡的燭臺放在床頭的櫃上,匣子一開啟,果然是一張蓋著紅契的房契。
“你這房契是從哪裡來的,這樣,這樣不好吧。”
礙於前兩次陸磊也是這樣帶回來的,素雲就覺得是不是他收禮了或者其他的,一時間腦海了彌補出來一堆的畫面,陸磊因為收受賄賂,全家被抄家之類的這樣的畫面,眉頭也輕輕的皺了起來。
陸磊見素雲並不開心,便曉得她多想了,只笑笑道:“這樣我就不擔心我家娘子會收賄賂了,看看,這可不是什麼賄賂,這是上峰獎勵的,喏,這是公函,看看。”
公函是印在一塊絹布上的,兩頭各有卷軸,卷軸開啟兩邊都印有云紋,素雲是第一次見公函,便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
素雲識字不多,勉強看了幾個常見的字,見,陸氏名磊,獎,三出三進宅院,並若干金銀,等字,便不由得去看陸磊。
陸磊只拿著紙,輕聲的念道:“滋有指揮使部下副官,陸氏名磊者,因有功,茲有府城南城查獲的三進三出的宅院一套,並若干金銀,茶敬冰敬布匹金銀等若干,以資獎勵。”
“你不知道那許煥今日都羨慕的眼底發紅了,他在這府城敢了五六年了,也不過才得了一套兩進兩出的宅子,如今也是一家子擠在一起,我不過剛來,便得了這宅子,直把他羨慕的。”
陸磊得意洋洋的將一道絹布卷好放在了匣子裡,只把那薄薄的一張契紙交給了素雲,道:“等沐浴的時候,我帶你去看看,到時候,阿孃若是還糊塗,便將她送去那大宅子裡,我只跟我家嬌嬌,吃吃軟飯可好?”
素雲心裡雖疑惑,便也算因此知曉了這宅子來歷,倒也鬆了一口氣,心中想,怪道人人都想做官呢。
口中只道:“軟飯吃吃也不是不行,只是陸大人,你這個月的月俸還未上繳呢?”
陸磊:“心肝兒,陸大人整個人都是你的,還有什麼不是你的。”
說著便俯身而下,將薄被子一扯,杯子掀起蓋下的風將床頭的蠟燭吹熄了去。
不多時便有那隱隱約約的低吟聲,透過層層的紗簾,傳了出去,只羞的那傻傻的只知道散這皎潔月光的月亮也羞的藏進了雲朵裡面,再不肯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