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便道:“只能將實情告知娘娘。”
蕭瑾點頭道:“只好如此。”
派人去皇宮覆命,兩人並排望著遠處的永仁坊大門,此刻這座看似平平無奇的居坊,在他們眼中已經變成一個能夠吞噬一切的怪獸。
不知過了多久,蕭瑾忽然說道:“陳指揮使,本侯也要提醒你一件事。”
陳安微微垂首道:“請侯爺示下。”
蕭瑾道:“雖然定國府裴大小姐與晉王關係親近,但是你不要讓鑾儀衛的探子去騷擾。”
他相信陳安能夠明白自己的意思,這不是在為裴越考慮,而是朝廷正要大用裴城,你這時候去捉拿裴城的親妹妹,雖說可以起到威脅裴越的作用,但是比較起來終究得不償失。
陳安面上浮現一抹複雜的苦笑,片刻後說道:“下官明白,只是……早在前日,裴大小姐便已住進晉王府,還有廣平侯的夫人,她們如今都在這座永仁坊內。”
蕭瑾這次徹底愣住,良久才意味深長地說道:“晉王真是算無遺策啊。”
兩人相顧無言,唯有嘆息。
這時長街遠處又傳來動靜,只見內侍省少監侯玉帶著幾名宮人,一路小跑著來到近前,先是對蕭瑾行禮,然後略顯氣喘地說道:“侯爺,娘娘有話告訴晉王妃。”
蕭瑾心中一動,不稱懿旨而是直接傳話,可見那位皇太后已經動了真怒。
侯玉比不得蕭瑾這種武道高手,只能往前走了一段路,然後朝著裡面那位白衣女子說道:“當面可是晉王妃?”
葉七不答,冷冷地望著他。
侯玉清了清嗓子,略顯尖銳的嗓音響徹四周:“太后娘娘讓我告訴你,晉王府這般不尊天家,可見早有不臣之心,為天地所不容。限你在半個時辰之內撤走背嵬營,否則朝廷會調來守備師數萬大軍,若敢反抗則格殺勿論,雞犬不留!”
葉七淡淡地問道:“你就是內侍省少監侯玉?”
侯玉答道:“正是。”
“哦。”
葉七面色漠然,緩緩道:“聽夫君說過,你這人心思卑劣品格低下,不好好侍奉天子打理內侍省,一心奉承那位太后,同時又在宮中排除異己陷害忠良,可謂死有餘辜之輩。”
侯玉忽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葉七又道:“太后視晉王府如仇寇,如今又派你這種小人來耀武揚威,原來這就是她對待有功之臣的方式。”
侯玉下意識想要後退,蕭瑾那邊卻已神色大變,急促地喊道:“王妃切莫衝動。”
葉七朝一旁伸出右手,肅立在旁的鄧載立刻將一杆長槍遞到她的手中。
侯玉見狀驚駭欲死,轉身就跑。
葉七踏前一步,擰身發力,手中長槍似流星一般呼嘯而出!
逃竄中的侯玉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嚎,只見那杆長槍破空而來,速度快到拉出一片殘影,然後狠狠刺入他的後心。
力量猶未消失,帶著侯玉的屍首前行,然後斜插在地面之上,彷彿一杆傾斜的旗幟。
長街上一片死寂。
葉七看都沒有看一眼侯玉的屍體,轉身離去時留下最後一句話。
“這就是晉王府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