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微微一笑,這個法子當然不是他的獨創,仍舊是前世學來的策略,然後根據實際情況稍作修改。
等做好這件事,南境就會成為他名副其實的地盤。
到那個時候,很多問題便會迎刃而解。
外面忽然傳來馮毅的聲音:“國公爺,有緊急軍情來報。”
裴越歉意地看向徐徽言,然後說道:“進來。”
馮毅快步而入,將一封密信交到裴越手中。
片刻過後,裴越面色古怪地對徐徽言說道:“徐公,想不到有人與你不謀而合。”
徐徽言面露不解,從裴越手中接過那封密信,匆匆掃了兩眼,便極其罕見地失態道:“狼子野心,天不容也!”
裴越失笑道:“這可真是……天欲使人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
南周軍方兩座大山,方謝曉依靠平江子弟執掌大權十餘年,冼春秋雖然沉寂過一段時間,但他一直沒有放棄培植勢力。
在建安之亂爆發、方謝曉公開倒向北梁之後,冼春秋收縮戰線後撤寧州,同時佔據南方的涼州,麾下仍有近九萬大軍。
如果算上沿江的五峰水師殘部,他的確擁有負隅頑抗的資格。
再加上北梁大軍渡江南下之後,冼春秋公開表明絕不投降,一定會同梁軍死戰到底,登時吸引了很多高門大族以及野心勃勃之輩投奔。這段時間南周境內無比混亂,官府形同虛設,裴越關注的重點又在重要關隘之地,因而沒有也無法掌控各地人口的流動。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寧州和涼州彷彿成為南周最後的防線,無數達官貴人拖家帶口,攜帶著大量財富朝這裡彙集。
博陽府城,寧國大營駐地。
城中最奢華的大宅之中,冼小石快步走進後宅大院,來到冼春秋身旁說道:“父親,城內已經準備好了。”
冼春秋默不作聲,靜靜地望著一旁的架子。
冼小石心中百感交集,既有不可名狀的悲傷,也有難以言說的興奮。
良久過後,冼春秋幽幽道:“那些人都點頭了?”
冼小石道:“是,他們告訴兒子,眼下唯有父親才能拯救百姓於水火之中,盼父親能夠放下顧慮。”
“知道了,你下去罷。”
冼春秋擺擺手,冼小石便恭敬地退下。
老者目光依舊落在原處,面上漸有猙獰又狂熱的神色。
架上懸掛著一件明黃色的龍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