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不可思議地望著葉七,好半天才說道:「你說什麼?」
葉七柔聲道:「帶她回京都,蓁兒妹妹應該不會反對。」
兩人早已心
意相通,裴越當然明白葉七不是試探更不是說反話,而是非常認真地考慮這件事的可行性。
葉七繼續說道:「我不相信徐徽言無情冷血到那個地步,連自己的女兒都能輕易丟棄。你之前的想法應該更接近事實的真相,他這是在替清河徐氏留一條後路,且篤定你不會傷害徐初容。從古至今,聯姻歷來是結交關係的不二法門,徐初容之所以出現在你身邊,更像是南朝一部分世族的投石問路。」
裴越輕嘆道:「所以清河公主的聯姻是假,徐初容的到來才是真?南朝皇帝用聯姻算計江陵城,但是徐徽言那個老狐狸卻算計了所有人,假借朝廷的名義鋪陳自己的謀局。」
葉七微微點頭道:「你將徐初容留在身邊,就能給那些人吃一顆定心丸。」
裴越凝望著她的面容,感慨道:「葉七,你這樣也太……」
「賢惠是嗎?」葉七笑了笑,平靜地說道:「如果徐初容對你無意,我也不會多此一舉。只是這幾天我確認她對你的心意,小姑娘瞧著那麼可憐,再加上這件事對你確實有極大的好處,讓她留下來又何妨?對於中山侯府來說,無非是多一雙筷子而已,於我又有什麼干礙?」
裴越被她霸氣的言辭震得久久無語。
他情不自禁地想起當年在京都北郊,葉七說的那句話:「只要我在一天,她們只能當小。」
自己究竟是有多幸運,才能遇到這樣一位奇女子?
不過他還能保持冷靜,於是緩緩道:「這件事容我再想想。」
葉七看了一眼桌上的草稿,溫柔地說道:「我從來不會干涉你的決定,但是我覺得你應該為以後做打算。徐初容的去留不僅僅代表她個人,更關乎你對南朝的影響力,將來風雲變幻之時,這未嘗不是一條後路。」
裴越微微一怔,隨即輕聲道:「原來你都知道。」
葉七搖頭道:「我不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可是我知道你最近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輕鬆。戰事已經取勝,南朝根本沒有逆轉的機會,是不是京都那邊有什麼問題?」
裴越道:「十多天前我便用八百里快馬將奏報送往京都,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陛下的旨意早就應該傳過來。無論是戰是和,他總得給我一個大義名分,即便是臨時官職,也好過如今這樣名不正言不順。」
葉七對朝局並不陌生,很快便反應過來,皺眉道:「皇帝對你起了戒備之心?」
裴越沉吟道:「按理來說不至於,但是京都那邊遲遲沒有反應,這不像是陛下的風格。雖然飛鳥盡良弓藏實屬尋常,但他沒有必要這般急迫。」
葉七想了想,正色道:「既然如此,你更應該留下徐初容。」
裴越沒有刻意矯情,思索片刻後說道:「也好。」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