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將這些日子的事情隨便挑幾件告訴葉七,隨後又道:“也不單單是謀逆案的瓜葛,陛下不知道怎麼想的,遲遲不肯定下京都守備師和五軍都督府的新任主官。那些閒散在家的勳貴們就像聞到魚腥味的野貓一樣,變著法地想給我送銀子。”
葉七知道那可是兩個大權在握的顯赫官職,一想到那些權貴們對著裴越使勁巴結的場景,她不禁心生感慨。
與幾年前剛認識的時候相比,裴越無疑成熟了許多,同樣肉眼可見地多了疲憊之態。
她忽然湊過去,輕聲道:“閉眼。”
裴越怔了怔,緩緩閉上眼睛。
然後便感覺到自己的臉頰猶如被清涼的露水碰了一下。
再睜開眼,葉七已經側身對著他,耳根已然發紅。
裴越不禁吞了口唾沫,相識至今最親密的動作也不過是擁抱而已,倒不是他非要裝正人君子,確確實實不是葉七的對手,亂來的話真的會捱揍。
其實他知道葉七不會動手,就像那次行家法一樣,終究只是口頭威脅而已。
可他不願意讓葉七丟掉那份驕傲的性情。
只是眼下這個機會千載難逢,他不願眼睜睜坐失良機。
“閉眼。”
裴越主動靠了過去,在葉七耳邊有樣學樣地說道。
葉七雙手攥緊,衣袖握在手心裡揉成一團,她沒有像以前那樣一把將裴越甩開。
“罷了,這傢伙身上還有傷……”
葉七心中如是默唸,緩緩垂下眼簾,修長的睫毛輕輕顫抖著。
裴越緊張得心快跳到嗓子眼,用盡全力才穩住身體,當他親在葉七臉頰那一刻,只覺得人生終於不謂虛度。
雖然葉七強行保持鎮定的樣子很笨拙,可是她這般難得一見的神態卻又極其勾人。
裴越伸開手,輕柔地抱住葉七。
便在這時,葉七忽然站起身,緊張地整理一下衣袖,裴越茫然不解地看著她,隨即便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院外傳來,桃花的聲音非常不合時宜地響起來:“少爺,少爺。”
“何事?”裴越咬牙回道。
桃花進來一看,有些好奇為何葉姐姐要離少爺那麼遠,不過想起正事倒也沒有囉嗦,快速地說道:“少爺,宮中內監來宣旨,陛下讓你立刻進宮。”
裴越沉默不語,片刻之後起身向外走去。
葉七看得清清楚楚,這傢伙一邊走一邊張嘴無聲唾罵,盡是些不堪入耳的詞語。
待他離去之後,葉七面帶笑意坐在方才裴越坐過的椅子上,腦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現這些年來兩人的過往。
城外官道相救,北郊小院初識。
泛舟綺水,河畔漫步見本心。
荒野相依,萬軍叢中不分別。
“傻子。”
她輕聲說著,眼中柔情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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