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些重臣都沒有注意到,皇帝還說了一件事,裴越揍了裴雲一頓。
這件事發生在定安堂上,當時除了裴家眾人和奄奄一息的裴永年之外,唯一的目擊者便是伺候裴太君的溫玉。
當然,裴越也只是懷疑而已,並未打算做什麼。
不過接下來他想到另外一件事,神情顯得凝重起來。筆趣庫
穀梁見狀寬慰道:“不必擔心,你身邊親近的人當中肯定沒有陛下的耳目。”
裴越問道:“伯父緣何能如此肯定?”
穀梁淡淡
一笑,溫和地說道:“陛下終究不是神仙,無法預知一個被趕出京都的庶子會有那麼大的造化。等你嶄露頭角之時,他就算想安插耳目,也不可能進入你身邊的核心圈子。”
裴越仔細一想,心中輕鬆一些。
他的秘密實在太多,無論哪個被皇帝知道都會非常棘手。
穀梁再度回到之前的話題:“既然決定要先發制人,必須快準狠,不要給對手逃脫的機會。”
“是。”
“你安心做自己的事,後日我便不去了,免得你伯孃又要在我耳邊絮叨。”
“辛苦伯父了。”
“臭小子,去罷。”
……
開平六年,三月十七。
曆書曰,鳴鳩拂奇羽,是為黃道吉日。
西城一處雅靜的宅邸內,林疏月起得很早,雖然昨夜很晚才睡著,但是臉上沒有半點倦色,眸中熠熠生輝。簡單用過早飯之後,她便坐在梳妝檯前,任由幾名丫鬟幫自己梳妝打扮,聽著她們嘰嘰喳喳的誇讚,望著銅鏡中那張含羞的面孔,她不禁緊張地攥著衣角。
原以為自己這輩子只是一頂轎子抬進門的命運,不曾料到還能像世間女子期盼的那樣身著紅裝,坐進他特意為自己準備的花轎。
她扭頭看向衣架上掛著的嫁衣,眼中漸有淚花凝聚。
“小姐,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應該開心呢。”丫鬟柔聲勸慰著。
林疏月點點頭, 連忙擦掉淚水,不由自主地期待著時間走得更快一些。
與此同時,張燈結綵的中山侯府內人頭攢動。
外書房中,裴越正在聽王勇彙報莊園的建造事宜,門外忽然響起傅弘之的聲音:“侯爺,末將有事稟報。”
裴越眉頭微皺,淡淡道:“進來。”
傅弘之進來之後單膝跪地,面帶愧色地說道:“末將辦事不力,請侯爺降罪!”
裴越神色凝重地望著他,按照之前的計劃,他現在應該在解決那些藏在暗處的敵人,也就是路姜糾集起來的一幫匪類。這件事之所以交給傅弘之主持,讓戚閔和楊虎從旁協助和提供情報,是因為裴越不希望今日出現任何差池。
傅弘之垂首說道:“侯爺,那些人不見了。”
“你說什麼?”
裴越的語氣陡然冷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