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範咬牙道:“小妹,此事與你無干,不要插手!”
桃花、鄧載和戚閔大氣也不敢出。
葉七對谷範的態度談不上多好,但經過這幾年的接觸之後,至少比對其他人要溫和一些,然而此刻她滿臉冰霜地說道:“你從小便開始習武,裴越只練了三年,所以你在神氣什麼?要打就快點,赤手空拳不過癮可以拿兵器,今兒我肯定不會留手。”
“葉七,沒事,讓我來。”
裴越冷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葉七扭頭,不解地望著他。
裴越淡然道:“他現在精神不正常,難道你看不出來?不妨事,他想揍我也沒那麼容易。”
葉七目光冰冷地看了一眼谷範,然後緩緩讓開。
裴越不慌不忙地走到谷範身前,望著他臉上很陌生的表情,平靜地問道:“是不是南琴姑娘出了什麼事?”
谷範兩隻手不斷攥緊又鬆開,腦海中一邊是滔天巨浪一般的憤怒,另一邊則是他和裴越之間沒有任何雜質的兄弟情義,他十分艱難地壓制住內心想要出手的衝動,一字字道:“難道你不知道?”
裴越搖搖頭,平時著谷範說道:“我不知道。”
谷範怒道:“之前我就跟你說過,她絕對不會害我,讓你不要插手,甚至還低聲下氣地求你。那時候你是怎麼說的?你答應過我,絕對不會去查她!言猶在耳!”
裴越皺眉道:“我問你究竟出了什麼事?”
谷範吼道:“你不要裝傻!因為二皇子鬧出點事情,你就懷疑她暗藏禍心,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你當時只是在敷衍我,然後找個機會就下手,打著為我好的名義,幹著禽獸不如的事情,對不對?裴越,我把你當兄弟,可是不代表你可以插手我的私事!別說南琴不是壞人,就算她真的想害我,那也和你沒半文錢的關係!”
葉七寒聲道:“谷範,嘴巴乾淨一點!”
谷蓁傷心地說道:“四哥,這件事肯定和裴兄弟沒有關係,你不要錯怪好人啊。”
裴越有些失望地盯著谷範說道:“你要是想動手我奉陪,想罵人的話我讓人給你泡茶,滿意了嗎?”
谷範咬牙說道:“把南琴交出來。”
裴越極力保持著冷靜,搖頭道:“我沒有讓人去查南琴,更不可能派人去傷害她。谷範,你我兄弟多年,難道在你心裡我就是這種無恥之徒?”
谷範面露遲疑,緩緩道:“昨天晚上我還見過她,南琴讓我今天再去聽她新學會的曲子,但是我去了之後才發現她和貼身丫鬟不見了。”
裴越心中一驚,皺眉道:“難道你沒派人保護她?”
谷範一字字道:“全都被打暈了,問他們也什麼都不知道,只說拂曉時分突然出現一批蒙著面的高手。”
眾人聞言盡皆愣住,廳內的氣氛彷彿一瞬間降到冰點。
裴越正色道:“此事與莪沒有任何關係。就算不提我和你之間的兄弟情分,谷伯伯和伯孃待我如子侄,我和蓁兒姐姐也有了一輩子的約定,我怎麼可能對你的房中人下手?你能不能稍稍用點腦子,遇事不要這麼衝動?今天你對我動手不算什麼,畢竟親兄弟也有發生衝突的時候,打一架然後坐下來喝喝酒,過後還是兄弟。”
谷範臉上的怒意一點點消退。
裴越繼續說道:“但是你怎麼能對桃花動手?當初在綠柳莊上她是何等的尊重你?你是不是被豬油迷了心啊?這事要是讓谷伯伯知道,信不信他會打斷你的一條腿?”
谷範悶聲道:“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幾時對桃花出手了?我這輩子從來不會欺凌弱小,更何況她是你的丫鬟!”
裴越轉頭望著戚閔。
戚閔縮了縮脖子,低聲道:“少爺,我也是聽裡面的人這樣說的。”
谷蓁連忙解釋道:“裴兄弟,這裡面有些誤會,四哥他當時情緒很激動,所以說話大聲了些,但是真的沒有欺負桃花。”
桃花也點頭道:“少爺,谷少爺只是說話有點兇,一個勁地追問你在哪。”
裴越吐出一口濁氣,沒好氣地說道:“現在能不能冷靜一點?”
谷範甕聲甕氣地問道:“只要你懷疑過南琴,如果不是你,誰會在京都之內做出這種事?”
裴越瞪了他一眼,徑直走到一旁坐下,冷聲道:“坐下說,真的差點被你氣死。”
谷蓁連忙上前將谷範拉到對面坐下,勸道:“四哥,我知道你心裡著急,可是你仔細想想,裴兄弟是怎樣的人物,他怎會做出這種事呢?”
谷範本想反駁兩句,然而看到自己妹妹臉上的淚痕之後,那些話便說不出口,只得緊皺眉頭說道:“她現在生死未卜,我怎麼可能不著急?”
裴越緩緩說道:“你把事情的原委詳細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