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指著旁邊的器具說道:“你們都嚐嚐。”
鄧載取來四個酒盞,王勇從葉七手中接過酒罐,小心翼翼地斟了一些。
“這酒比平江雙蒸更好!”鄧載淺嘗之後,滿臉驚喜地讚道。
葉七問道:“這酒是怎麼釀出來的?”
裴越將蒸餾法簡單說了一下,見她依舊臉色茫然,便略過這個話題,轉頭看著王勇說道:“你從商號中取出一筆銀子,在京都南郊靠近永州的地方籌建一個酒坊。朝廷那邊若是有人刁難,就用我的名義去打通關係。等酒坊建成以後,我會將詳細完整的釀酒之法告訴你。”
王勇躬身道:“是。”
裴越繼續說道:“在都中找一些熟手夥計和匠人,不要擔心花費,只是必須要找那種知根知底身世清白的人。”
王勇點頭道:“好的,少爺。”
葉七又從架子上取下一個很小的瓷瓶,開啟之後放在鼻尖嗅了嗅,奇道:“好古怪的味道。”
裴越笑道:“那可是樣好東西。”
葉七從瓷瓶中倒出一些細碎的粉末,鋪在掌心上細細端詳著。
鄧載和王勇當然不敢靠近,只是抻著脖子望著,滿臉好奇寶寶的表情。
裴越便從葉七手中拿過瓷瓶,將其遞給鄧載,淡然道:“這個是用來炒菜的佐料。”
鄧載聞了聞,不太確定地說道:“有點腥, 好像是海貨。”
裴越略微詫異地看著他,緩緩道:“眼光不錯。我也是當初一個偶然的機會,知道都中有秦州漁民從瀚海之中捕撈上來的漁獲,從中找到一種名叫海腸的產物。你們現在看到的這種粉末,便是利用海腸磨製而成,倘若加在菜餚之中,味道就會極其鮮美。”
鄧載小心翼翼地問道:“少爺,你打算在京都開飯莊?”
在嘗過那種獨特的烈酒和見到這種海腸粉之後,不怪他會這樣想。
只是連葉七的神情都談不上振奮激動,顯然在他們看來,酒肆飯莊這種營生即便能賺銀子,也不符合裴越現在的身份。他手裡有祥雲號,光是壟斷京都一百多萬人口的蜂窩煤生意就有極其豐厚的利潤,哪怕每年都要分紅給包括谷範在內的七家勳貴府邸,中山侯府依舊佔著大頭。
在這兩年的時間裡,扣除對商號和礦場的投入,再減掉其餘七家的分紅,裴越手中的閒錢已經達到恐怖的一百多萬兩,而且這個數額還在不斷的累積和增加,用鉅富之族來評價毫不為過。
鄧載和王勇當然明白銀子不嫌多的道理,只不過不太理解裴越這般鄭重其事的原因。
裴越並不意外他們的反應,畢竟他的想法總體上來說有些超前,以他們的眼界很難跟得上自己的思路,不過他沒有立刻解釋,反而笑吟吟地看著葉七問道:“你猜猜我想做什麼?”
葉七靜靜思索著,片刻之後不太肯定地說道:“竹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