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幾個月來聽說太多關於裴越的故事,禁衛中也流傳甚廣,尤其是裴越在西境戰場上殺伐果斷的形象,日復一日深入眾人的心中。徐永冠還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禁衛甚至禁軍中都有很多年輕人崇拜裴越,都希望自己能像他一樣縱橫沙場。
既然裴越給了臺階,徐永冠當然不會繼續強撐,萬一真的鬧出火併這種事,二皇子肯定不會保住自己這個身世一般的禁衛參將。
片刻之後,這座幽靜雅緻的宅子大門敞開,裴越孤身一人從容步入,親兵們都留在外面。
哪怕徐永冠不是崇拜裴越的那批人之一,此刻也不禁有些佩服對方的膽氣,不愧是在沙場上砥礪錘鍊出來的氣度。
宅內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全都是身材魁梧面帶殺氣的宮中禁衛,裴越赤手空拳,面色淡然,無視這些刻意想在氣勢上壓制自己的高手。
來到正堂之外,裴越一眼望過去,心中對於局勢便有了判斷。
雙方不知何故正在對峙,但是還沒有激化到兵刃相見的地步。
谷範孤身坐在右側,左側那個年輕男人便是二皇子、齊王劉贇,陳皇后所出之嫡長子,也是一部分朝臣認定的儲君人選。
劉贇頭戴烏紗翼善冠,身穿大紅四團龍圓領常服,腰間革帶上繫著麒麟玉佩,腳上穿著皂皮靴。與形單影隻的谷範不同,他身後站著五人,除了一個類似於管家身份的中年人外,其餘四人都是三十歲左右眼神銳利精光內蘊的武道高手。
這位二皇子殿下的風評不算太好,大抵是因為在皇帝面前怯懦小意,其餘時候卻又盛氣凌人不肯體恤下人。
裴越從容踏入,先是看了谷範一眼,見他除了眼神憤怒之外倒也沒有異樣,登時放下心來。
劉贇斜睨著裴越,用居高臨下的語氣問道:“你就是裴越?”
裴越不慌不忙,簡單一禮道:“裴越參見二殿下。”
劉贇的臉色有些難看。
且不說這小子行禮太過隨意,光是話中這個二字就讓人不爽,你是不是想提醒我,劉賢那廝才是父皇的長子?
再想到裴越如今以庶子之身凌駕於定國裴府之上,劉贇愈發看此人不順眼,只不過身為皇子見慣爾虞我詐,他還不至於這樣輕易就被人激怒,城府這玩意雖然不多,卻也不至於太過淺薄。
劉贇沉默不意味著沒人找裴越麻煩,或許是平時見到的人都是一臉卑微的姿態,他後面站著的王府管家怒道:“見到殿下不行跪拜大禮,你這個狗奴才眼裡還有沒有王法?快點跪下,不然王爺饒不了你!”
谷範遽然起身,雙手攥緊成拳。
“兄長,稍安勿躁。”
裴越微笑說著,然後轉頭看著那個中年人,臉上的笑容如滴水成冰一般消失,眼神瞬間似刀劍一般銳利,沉聲問道:“狗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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