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波終於平息,裴越抱拳道:“因我之故擾了大家興致,下次一定會找機會賠罪。諸位,我後日即將返京,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故而不能再陪大家飲宴,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說罷,他躬身朝眾人作了一個揖。
唐攸之感慨道:“無妨,日後京都再會。”
羅煥章笑道:“再會之日不遠。”
其他人亦紛紛與裴越道別,言語之間頗為不捨,尤其是那些在戰場上和他並肩戰鬥過的武將們。
裴越與每個人都簡短說了幾句,最後看著神情古怪的薛濤,微笑道:“薛方伯,來到靈州大半年,很多事多虧你提攜,相信終有再會之時。”
薛濤不自然地笑笑,說道:“我讓人準備一些靈州方物,明日派人送去欽差行轅。”
裴越拱手道:“多謝。”
朝風樓頂層,謝新詞痴痴地望著下面,錦書走到她身邊,擔心地說道:“新詞,進去罷,外面風大小心受涼。”
謝新詞抬手擦擦臉頰,溫聲道:“好。”
錦書這才發現她在落淚,不由得震驚地說道:“這是怎麼了?”
謝新詞又望了一眼下方,搖頭道:“沒事。”
錦書看著她泛紅的眼眶,輕嘆一聲道:“新詞,那位裴爵爺不是我們能攀附的,你不要陷進去了。”
謝新詞並未否認或者爭辯, 她挽起錦書的手臂,哀傷地說道:“你知道枕書姐姐在哪裡嗎?”
金粟院的書魁李枕書忽然消失,旁人只當她是和舞魁段雨竹一般歸隱,但謝新詞和錦書平素與她往來密切,對於她的失蹤毫無所得,再加上三人暗中都為薛濤所制,不免十分擔心。
錦書搖搖頭,攙著謝新詞回到堂內。
朝風樓下,裴越再次向眾人行禮,然後轉身大步離開。
韋睿等人連忙跟上,秦賢和薛蒙在向唐攸之請罪之後也離開秋江樓。
唐臨汾站在人群之中,一時有些猶豫,他知道自家叔父和裴越之間的約定,但官面上的程式還沒有走完,眼下他還不是藏鋒衛的將領,也不像秦賢那樣與裴越有兄弟之情,冒然跟上似乎有些不妥。
便在這時,他看到唐攸之遞來的嚴厲眼神,立刻醒悟過來,堅決地離開此地。
眼下裴越的處境有些微妙,這個時候不表明心意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