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一事,又問道:“為何這兩份戰報不是同時送來?”
谷範回道:“兩處戰局並非同時發動,成安候路敏先和西吳人交戰,落敗之後便將戰報送回京都,還在戰報裡牽連裴越,這廝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北線那邊的戰事遲了兩天才爆發,然後倒是將訊息第一時間送回京都,只不過北面的路程更遠一些,故而遲了這麼久。”
“原來如此。”
谷蓁輕輕點頭,臉上的肌膚變得愈發光潤,她想起那個遠在西境的年輕男人,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他那張喜歡搞怪的面龐。
谷範繼續說道:“你們不知道那幫之前攻擊裴越的官兒,在聽到這個訊息之後一個個嚇得抖如篩糠,要不是兩府幾位大人懶得收拾他們,恐怕早就讓他們滾出朝堂了。”
“為什麼呀?”桃花不解地問道。
這些人明擺著是不懷好意,惡意攻訐自己的少爺,難道這樣的人還能繼續當大官?
迎著桃花疑惑的目光,谷範搖頭道:“你不懂,這世上有些事就是這樣,不是每個人都像你家少爺那樣快意恩仇,就連陛下也只是狠狠訓斥他們一番,罰了半年的俸祿而已。此事暫且不提,那位集寧侯這次估計又要擢升了,你家少爺就算現在回京,至少也是一個伯爵在等著他。”
“那西境還要打仗嗎?越哥兒何時才能回來?”谷蓁問道。
谷範微微皺眉,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還要打。 ”
一個平和的聲音忽然從外面傳進來,緊接著一箇中年男人走進正堂。
堂內三個晚輩連忙起身,一貫肆意的谷範恭敬地行禮道:“席先生,您怎麼來了?”
席先生擺手示意他們不要多禮,對谷範說道:“首陽山那邊有王勇盯著,宅邸那邊有戚閔看著,其他幾個年輕人也都很有能力。總號這邊你需要費點心,孫琦那些權貴子弟和三個總掌櫃做事沒有問題,但是大局不能操之於旁人手裡。”
谷範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驚訝道:“先生,您要走?”
席先生微微點頭,目光中多了幾分他們看不懂的深意,平靜地說道:“我要去一趟西邊。”
谷蓁知道席先生對於裴越的重要性,可是不知為何,她的自覺告訴她,這位深不可測的先生這次去西邊,恐怕會有極可怕的事情發生。
席先生望向谷蓁,看見她通透的目光不禁微微詫異,然後溫言道:“你們不必擔心,我此番是去幫裴越一把,還有一些私事要處理。你們在京都安心待著,他肯定會平安歸來。”
說罷,又看了谷範一眼,朝他微微頷首,然後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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