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殿中靜了下來,除了檀香嫋嫋,燭光炎炎,皆如木雕泥塑的一般。
過了很久,小姑娘抬起了頭,眼睛烏溜溜亂轉,神色有些不耐。
她的氣息自然瞞不過閉目靜坐的四人,坐在下首的公羊正睜開了眼睛,他輕輕一笑,道:“神使遠道而來,一路勞苦,還請先在府中休整幾日,等諸事就緒,我等再同大人定下時日。”
“如此甚好。”女子起身,“諸位前輩討擾了!”
“神使能來,公羊氏之榮,何言討擾,請!”
公羊正前面帶路,白衣女子和小姑娘跟了上去。
三人離去,公羊晴天問道:“神使住處安排在了何處?”
公羊博一笑,道:“東邊的紫霄院!”
公羊晴天點了點頭,念道:“本當住入神廟,誰知竟然是位女子,紫霄院也不錯……咦?那裡離辰兒的劍辰院不遠吧!”
“是不怎麼遠!”
……
春秋劍道院。
院主閣樓中,公羊煌手裡拿著一張請帖,陷入了沉思。
賞樂?
在這陰雨綿綿的季節請人賞樂本身就是件怪事,而且還是請一個感情並不深厚的叔叔,古怪,這件事從頭到尾都透著古怪。
“去?還是不去?”
這位以智慧見長的春秋劍道院院主煌三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
柳府。
公羊富甲柳萬山手中同樣拿著一張青色請帖神色忽明忽暗,猶豫不決。
“老爺,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柳夫人細聲細氣道。
“唉!”柳萬山嘆息一聲,道:“我何嘗不知,可這公羊辰也不知是怎麼想的,明知我和他老子已成水火,還這樣明目張膽的請我過府賞樂,這哪是賞什麼樂!這分明是要命啊!”
柳夫人微微失神,眉頭也皺了起來:“誰說又不是,這個時候冒然前往公羊氏,確實不妥,可要是不去,那就等於駁了公羊辰的面子,我們柳家和他的那點情分也就算了了。”
“是啊!這也正是我左右為難的地方!”
柳胖子那白麵饅頭般的臉此時皺成了包子,滿是褶子。
“老爺,你見過公羊辰,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柳夫人突然抬頭看著自家老爺問道。
柳萬山苦笑一聲道:“公羊辰,公羊氏少主,傲氣十足的一個人,是那種傲到骨子裡的人,偌大的公羊城,能在他跟前說的上話的,不會超過五人!”頓了一下,他又自嘲的加上了一句,“這五人裡面不包括你家老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