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了,沐浴著晨曦,走了。
跪了一夜的灰衣衛,以手觸地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他們不僅人人帶傷,而且修為低微,除了灰衣老者,四十餘人皆是靈徒,這一夜對他們來說真是煎熬,熬過了一個時辰又一個時辰,度夜如年。
灰衣衛相互攙扶著一瘸一拐的走了,他們最無辜,卻受的傷害最大。
吱呀!
兩扇木門開啟了,秋菊、兀童、孫藥師,都走了出來,他站在‘庭院’中深吸一口氣,三人沐浴在陽光中臉上都露出了舒適的笑容,他們享受著自由呼吸的美好。
內室,老人早早就醒了,卻沒有起身,一直看著那個彷彿從未動過的身影,一吸一呼,一直持續著,從昨夜到今天,少年頭頂的飄渺白煙,一直嫋嫋不絕。
藥老透過了迷幻的白煙,彷彿看到一個一臉堅毅的孩子,以一柄青鋼劍挑了公羊城三十二家道場,靈童之中無人能接他一招!
又一年,他入靈徒,公羊城中諸多靈徒戰戰兢兢,他卻揹著一把青鋼劍入了名劍城,名劍城中大小世家,百餘道場,他連戰九日,敗盡了諸家靈徒,他贏得了百家道場的尊敬,授予了代表名劍城的名劍令。
他是第一個在名劍碑上留名的靈徒,也是第一個將名劍令帶出名劍城的小靈徒!
“呵呵!”藥老搖著頭笑出了聲。
誰能想到他只是個地靈小子,而且還是一個下品地靈小子,以一下品地靈壓下了無數的天靈驕子,難怪他總是一副自信滿滿捨我其誰的樣子,他有這個資格。
藥老想起那位院中罰站了一夜的公羊氏族長,老人現在反而有點同情他了,本該享受統御一城的莫大權利,可卻被自己的兒子壓得喘不過氣,還得時刻忍受兒子成年就得交權的煎熬,也挺悲催的。
藥老起身,走出臥室,入了廳堂,他沒有走出去。
“藥先生,您早!”孫藥師屁顛屁顛的跑了進來。
“藥爺爺,您早!”小兀童也蹬蹬蹬的跑了進來,規規矩矩的行禮,對少主的救命恩人他可不敢有絲毫失禮。
“藥先生,您早!”公羊長耕也站了起來。
藥老呵呵一笑:“早!早!都早!”
老人愛熱鬧,而且閒不住,公羊集那家‘保和堂’就是公羊辰名下的產業,自從此老成了坐堂藥師後,那家店就變成了單日盈利,雙日虧,一月結餘,一月虧,一種奇怪的經營模式。
秋菊一臉愁容的走了進來,看到藥老她趕緊躬身問好:“老先生,您早!您早!”
“你也早!咦?小丫頭,你竟然是靈出境?”藥老驚奇道。
秋菊的臉刷的一下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