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辰盯著孫藥師細細打量,直看得孫藥師頭皮發麻,額頭出汗,他才慢條斯理的說道:“但願你沒有騙我,要不然……”他頓住,轉向秋菊,問道:“那三具屍體怎麼處理的?”
胖姑娘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問的一愣,片刻,她才反應過來少主所問的事,立即一臉興奮的回道:“少主,我將他們埋在牆角的那顆老槐樹下了,您瞅瞅,前幾日明明葉子都落了,今日早上老槐樹竟然抽出了新芽,要是再埋上一個,說不定老樹就要開花了!”
公羊辰和孫藥師順著秋菊白白嫩嫩的胖手指看去,只見牆角那皴裂斑斑的老樹枝椏上竟然真有了淡淡的嫩綠,在這即將入冬之際,老樹發芽絕非尋常。
公羊辰稍一琢磨,便明白了,那三具屍體可都是與靈士同階的邪靈,身體由陰陽二氣聚成,如今被埋在老槐樹下做了樹肥,別說發芽,就是如秋菊所說的老樹開花也不無可能。
公羊辰回頭看著早已面無人色的孫藥師,輕輕一笑,補全了剛才的話:“……我就讓秋菊將你埋在老槐樹下!”
孫藥師戰戰兢兢的看著鬼怪嶙峋的老樹之上抽出的嫩綠新芽,整個人都不好了,他越看越覺得邪惡,這些芽兒不知是幾多生魂方才催出,想到自己離那顆樹是如此的近,他渾身發冷,回頭又看到如狼似虎的主僕二人,他扯著哭腔對天發誓:“小人所說句句屬實,若有半點虛言,鬼神棄之!”
公羊辰聽到神鬼誓言,便信了,“暫且信你!”
“謝少主。”孫藥師被這句話感動哭了,太不容易了。
“你只要再幫我做件事,今日之事,就此揭過。”公羊笑眯眯的說道。
“還……還……還要做事?”孫藥師磕巴了,他覺得自己好像再也走不出這陰冷的院子了,他腸子都悔青了,今天到底是什麼倒黴日子啊!遇到這麼一個變態又兇殘的主子。
“怎麼?不願意?”公羊辰聲音一冷,秋菊踏步向前虎視眈眈。
“願意!願意!”孫藥師點頭如搗蒜,笑的比哭的還難看。
公羊辰將事情交代了一遍。
孫藥師垂死掙扎,“少……少主,小人只是個普通藥師!”
“廢話,要是你不是藥師,我還不找你!一句話,幹不幹?”公羊辰又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老樹上的新芽,嘴角上勾,看上去極為期待。
“幹!能為少主分憂,是小人的榮幸。”孫藥師哭喪著臉躬身道,他能說不嗎?
公羊辰滿意的拍拍藥師的肩膀,“秋菊,送藥師出去!”
“不用!不用!不敢勞煩姑娘,我自個走!自個走!”孫藥師健步如飛,彷彿後面有凶神惡獸追趕一般。
孫藥師離開不久,公羊長耕便回來了,他將族長公羊輝交給他的黑木匣子原封不動的交到了公羊辰手上。
公羊辰接過木匣看都未看便收了起來,這東西他以前見過,對他沒什麼用,今日強行索來,不過是一個由頭,等過了七日之期,他自會還回家族。
這種增加家族的底蘊的東西,最好不要妄動,只要知道公羊氏有‘回光符’,那些要針對公羊氏的勢力就會多一分顧忌,公羊氏子弟在外行走也多一分安全。
“少主,族長已經知道屬下投靠了您,讓屬下不用再回去了。”
一雙鷹目的公羊長耕心中揣揣,“若能得少主重用,我公羊長耕必能乘勢而起,得到想要的權勢和地位。”
公羊辰微微點了點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以後劍辰院大小事務就都交給你了,對外行事準你用我的名號。你要的我都給你,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聽到公羊辰的話,公羊長耕腦海中轟的一聲如春雷炸響,他整個人的氣質都不同了,他再也不是一個可以任人碾踩的螻蟻了,他代表著劍辰院,代表著公羊辰,至少在這公羊城中,將有他公羊長耕這一號人,他手中有了權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