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站在他一旁的一人突然站了出來:“秉禮先生且慢動手,淵有話說。”
站出來的這一人正是外院掌院陶淵。
陶淵對於王羽還是比較欣賞的,雖然原主資質駑鈍,但是勤奮好學,刻苦鑽研,待人謙和有禮。
在陶淵看來,只要一朝開竅,前途無量。
即便是王羽這一次爭鳴試煉沒有成功,他也準備使用特殊的手段將王羽留在儒門之中。
看到朱秉禮想要直接把王羽仍出門去,革除他的學籍。
陶淵站不住了。
朱秉禮臉色鐵青的看向陶淵:“怎麼,陶掌院,你要為這個無禮小人阻止我嗎?”
陶淵心中暗暗嘆氣,這小子也不知道今日是怎麼了,怎會如此魯莽呢。
不過,即便如此,陶淵還是想要保下王羽。
他衝朱秉禮拱手道:“秉禮先生,此人喚作王羽,已經連續兩年爭鳴試煉都沒有透過了,這一次是第三次,也是最後一次,興許是因為打擊過大,心神有些恍惚,故此做出了一些無禮的行為冒犯了先生,還請先生寬宏大量,莫要與他計較。”
朱秉禮一聲冷笑:“如此心智,難怪三年都不能透過爭鳴試煉,如此狂妄無禮之徒,又兼天資駑鈍,不堪造就,根據我儒門規矩,三次爭鳴試煉不同過者,逐出門派,永不再收,怎麼,陶淵你想破壞規矩嗎?”
儒門對於規矩禮數自然是非常看重的,甚至是儒門的基礎之一。
陶淵自然不敢承認,只要他承認了,不僅外院掌院位置被拿下,還要進三省院思過。
所以陶淵趕忙道:“淵自然不敢,只是這王羽平日裡勤奮好學、謙和有禮,吾還想給他一個機會,不知秉禮先生以為如何?”
朱秉禮看了一眼渾身溼透的王羽,此時王羽依然是昂著頭,不屈的目光注視著朱秉禮。
朱秉禮忍不住怒笑:“看看此人模樣,哪有一點的謙虛沖和,我看到的盡是狂悖、離經叛道,此子斷不能留。”
看到朱秉禮一點臉面不給自己,陶淵內心也有點怒火了。
兩人修為地位差不多,自己的態度已經夠低的了,這朱秉禮簡直有點蹬鼻子上臉。
因此,陶淵挺直甚至,平視朱秉禮:“如果說我非要留下他呢?”
朱秉禮絲毫不示弱:“那就讓他走一遭天梯。”
陶淵聞言臉色一變。
天梯!
這可真是看得起王羽。
天梯乃是儒門祖師鍛造的一個試煉之路,因為鑲嵌在太山的山體之上,走過試煉之路,便登上了太山之巔,故此名為天梯。
這天梯可是比爭鳴試煉更加艱難的一個試煉。
正是給那些三年爭鳴試煉不過者的一線生機。
只要能夠爬上天梯,同樣可以留在儒門之中,而且待遇等同集英殿學子。
看著不錯吧,可是天梯豈是那麼好爬的。
天梯之路之上,裡面刻有儒門無數大儒宗師的道理,你要跟這些大儒宗師的道理爭鳴,得到他們的認可,才能從裡面闖出來,那可是千難萬難。
九成九的試煉者,最後都會落下一個心神盡毀、形如呆痴的下場。
故此,一聽朱秉禮要讓王羽爬天梯,頓時就明瞭他的險惡用心。
大儒之心,真是深如淵海,殺人於無形,以禮數規矩殺人,比起刀劍更甚。
可是,這也是王羽能夠留下來的唯一的方法了。
陶淵不想替王羽做決定,於是一伸手就把王羽從鵝湖之中撈了上來,順便蒸乾他的衣物,把事情原委講給他聽。
最後,陶淵說道:“爬不爬天梯,由你自己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