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穎負氣地道:“就因為我娶的人是柳逸軒?”
“安親王將這個兒子視作珍寶,若不是陛下親自下旨將他賜婚於你,安親王才不會答應這門親事,她又怎麼會容許你四處拈花惹草?”
武穎極為無語,說得跟她多願意娶似的。安親王要是覺得她這兒子是個珍寶,誰都配不上,那就領回家自個兒捧著去吧。有她這麼個不好伺候的丈母孃,那柳逸軒就是仙子下凡她也不想娶。
不過她願不願意可由不得她做主,祁王對這門親事可謂是極為看重。見武穎對此事不上心,她隨後便對武穎耳提面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無非是讓她在安親王面前好好表現,別黃了這門親事。
武穎聽得極不耐煩,她真想問問祁王要是自己把這門親事攪黃了,祁王能拿她怎麼樣。不過這也只能是她心裡的氣話,這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到最後也只是委婉地試問了句話。
“母王就如此看中跟皇家攀附上關係?”
從祁王勸說她的那些話中,她能感覺出祁王看重這門親事,不僅僅是因為這個柳逸軒才貌出眾,更多是看重他這個身份。
祁王注視了她片刻,沉聲道:“你記著,異姓王終究是外姓,指不定何時就會變成女皇眼中的一根刺。母王要你娶逸軒,就是為了保全曲家,保全你。”
武穎一時啞然,她不是沒聽說過功高震主、鳥盡弓藏這類的詞,也知道祁王的擔心不是多餘。
這下她算是徹底體會到了這些名門望族的子女在婚姻上的無奈。
往後的幾日,府裡有了這位安親王住進來,武穎可以說是要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她可不會做什麼溜鬚拍馬的事,也不樂得討好這位岳母大人,她能做的就是不做什麼出格的事。
只是接連幾日不見孟長宇,武穎感覺自己反倒有些牽掛他,也不知道他這病是好了沒有。這安親王一天不走,她就多一分想要去見見孟長宇的衝動。那日她實在是想知道孟長宇的近況,就放飛了信鴿,傳喚勝雪前來。
不過這一次她到頭來也沒見著人,只在等了許久之後聽到院外有人大喊了聲:“抓刺客!”
武穎當即就慌了,立刻衝出了自己的房門檢視情況,只見所有護衛全都舉著火把往一處追去,萬幸的是勝雪最後逃脫了。
這次之後,武穎便沒再傳召過勝雪,自打安親王來到府上小住後,府中的守衛就加強了。她實在不該讓勝雪此時冒險前來,萬一出個什麼事,她這唯一的外援就沒了。
不過好在天無絕人之路。這日安親王不知怎的突然想到涴城裡轉轉,祁王就陪著她去了。如此一來,武穎見家裡這兩樽大佛都走人了,便不聲不響地跑出了門。
再見到孟長宇的時候他精神果然好了許多,只是他現在這樣武穎還有些習慣不了,總覺得是另外一個人一樣。武穎不敢久留,同他說了兩句話便離開了。臨走時孟長宇有些靦腆地遞給武穎一樣東西,武穎低頭一看,發現竟是塊帕子。
“你……你繡的?”武穎很是驚訝,她怎麼也無法將這種針線活同孟長宇聯絡起來。
孟長宇不好意思地點點頭,“之前在山上你幫我止血,弄髒了你一塊帕子,現在我重新繡一塊新的還你。繡得不好,你別嫌棄。”
武穎低頭看著上面的圖案,雖然有些抽象,但是這一針一線倒也繡得十分仔細。原來這個世界的男人都這麼心靈手巧呀。
“拿著吧,往後再替人家哪個公子擦淚,就不至於只能用手了。”孟長宇低著頭小聲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