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沒什麼可意外的,只要是一個上得檯面的高手,就能夠敏銳的感知到周圍一切的變化。
尤其是人不同的呼吸頻率。
江阿生手腳麻利,曾靜乾淨利落,兩個人在兩分鐘之後,便面對面的坐在了八仙桌子旁,桌子上擺了四菜一湯,還有一壺酒。
江阿生看了看桌子上的菜,竟然雞鴨魚肉全都有。
他要抬起頭來:“娘子,今天是什麼日子呀?怎麼這麼豐盛?還有酒?”
曾靜沒有說話,她拿起酒壺,給兩個人分別倒了一杯酒。
“不是什麼重要的日子,不過我們家確實有重要的事情發生!”
“哦?”江阿生表示疑惑。
曾靜露出幾絲苦惱之色:“還不是這場大雨,之前我都沒有注意到,屋頂有幾塊瓦片被風吹走了,這場大雨一下,水邊滲透茅草進了屋子,把我那些布都給泡了!”
“啊?這麼嚴重?怎麼辦呀!”
他表現的像是一個尋常的民夫,家裡重要財產突然損失了大半,臉上的焦急和緊張之色,滿滿都是細節。
“還能怎麼辦,如果數量少的話,我們還可以挑一個大晴天,拿出來晾晾曬曬,可是現在大部分都被泡,咱們的院子就不夠用了。”
曾靜忽然端起酒一飲而盡,酒杯砸在桌面上,發出一聲傾向。
“我決定了,明天咱們去附近的幾個莊子轉一轉,找個合適的地方,租一個寬敞的院落,然後再找人把布匹運過去,找機會陸續曬乾,做好處理之後,在考慮後續售賣的時候!”
說到這裡,曾靜扭頭看向江阿生:“你說這樣好不好?”
江阿生長了長眼,點頭:“倒是個辦法,但這麼長時間不開攤,咱們吃什麼呀?要不然我留在城裡掙錢?”
“不行!”
沒等江阿生說完,曾靜便給否了。
開什麼玩笑,她現在是想找個藉口遠離京城,當然不能讓丈夫繼續留在這裡了。
“相公,不比太多,我一個人弄不了,而且現在世道不太平,我一個弱女子出去做事,難道你放心嗎?”
“呃……”江阿生啞口無言。
他倒是想說放心,一個黑石殺手,別說帶著一車不出門了,就算帶著一車黃金,估計都不敢有人招惹你。
可是這話,他顯然不能說。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吃飯的問題你不必擔心,家裡還有一些餘糧,我們在錢莊也存了一部分錢,明天取出一些,足夠應付半年了!”
“半年這麼久?”
“應該不用,不過很難說,庫房裡的布匹好像經過了反覆的浸泡,有些地方都已經生了黴菌,需要大量的藥水反覆處理,可能需要很長時間。總之我們帶夠了錢,弄完了就回來唄!”曾靜一臉已經考慮到了方方面面的睿智表情。
江阿生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點點頭說了一個好字。
曾靜心裡一顆大石頭落地,胃口大開,吃飯的速度明顯加快了幾分。
而江阿生則眼神略微有些呆滯,顯然在飛快的轉動腦筋,想辦法破局。
可是想來想去,似乎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都無法阻止妻子的決定。
最後他只能在心裡長嘆一聲,看來計劃要提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