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丹田的路,並非坦途,如重巒疊嶂。
“銀龍”左衝右突,艱難又不知疲倦地撞擊著,在四面八方的擠壓中,不斷被摩擦、消耗。
陸思平知道一鼓作氣的道理,就沒想過一擊不成,過會兒再來的事,所以緊要牙關,死死頂住一口氣不洩。
不知過了多久,狂暴強硬的銀龍漸漸被磨得直如一根軟弱無力的小泥鰍,彷彿只是憑藉著生命的本能在叩擊時,那厚實的屏障終於被撞開一絲縫隙。
而後,縫隙漸漸擴大、蔓延,如冰面一般碎裂、坍塌,化作一片銀光,整個丹田空間,豁然開朗!
一陣蒼莽遼闊,如洪荒初開的氣息從中湧出,衝擊著陸思平的神識。
大片的銀光散落在陸思平肌體各處,他的周身都閃爍著光芒,痛徹心扉的劇痛再次襲來!
陸思平咬牙硬挺,抖得跟開到最大功率的筋膜槍一樣。
如同煉獄的折磨足足有近半個小時,那陣蒼莽氣息才徐徐散去,疼痛和銀光一起緩緩消散,陸思平猛地睜開了眼,看著面前的齊天,“大師兄,我的眼中,有沒有一陣精光爆射?”
齊天平靜地端著茶盞,“你是怎麼做到醒著說夢話的?”
感覺神清氣爽,疲憊盡消的陸思平不以為意,滿意地抖了抖身子,握了握拳,“大師兄,你說我們功法很神異,我怎麼沒感覺到啊!”
齊天輕輕喝了一口茶,淡然道:“你的丹田足足有尋常人五倍大小,通常情況下你的戰力會是同階之人的五倍,比起漂亮國那個打籃球的小皇帝,你才是真正的從一打到五。”
陸思平猛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通道:“真的?”
齊天認真地點了點頭。
陸思平猛地蹦躂起來,當場就想念上兩句詩來表達自己的興奮,最終卻只喊得出一聲臥槽。
冷靜下來,他疑惑道:“為什麼咱們的功法這麼厲害?”
齊天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問道:“你剛才最開始是不是感覺到十分滯澀,甚至還有撕裂的疼痛。”
陸思平連忙點頭。
齊天反問道:“那你為什麼不說出來?萬一是你練錯了呢?就這麼頭鐵?”
陸思平:......
“修行無小事,今後多點謹慎。”齊天囑咐了一句便解釋道:“之所以會出現那種情況,是因為我們這一脈功法氣機的執行軌跡和尋常功法是不一樣的,初次修行起來會十分痛苦,可一旦成功,就能擁有比常人大許多的丹田,以及更高效的真元運轉方式。”
齊天面上微帶自豪道:“這還只是其一,尋常的功法幾乎都沒法兼顧真元和肉身,而我們的功法不同,在修行真元和神識的同時還能淬鍊肉身,肉身亦不遜色於那些專走煉體一脈的修行者。”
聽著齊天的長篇大論,陸思平訥訥地點了點頭,“哦。”
齊天微愣,旋即輕拍腦門,“我倒忘了你還只是個對修行一竅不通的新人。那我舉個你懂的例子吧,相信你聽了會很開心的。尋常修行者把肉身當作橋樑,只是用來儲存和過渡真元,但我們的功法會把肉身也淬鍊成一件兵刃,同樣強大。”
陸思平依舊疑惑,“所以我要開心的點在哪兒呢?”
齊天的臉上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微笑,“既然是把肉身都淬鍊,那麼就不會對身體的任何部位區別對待。”
陸思平猛地睜大了眼睛,面露興奮,“您是說?”
齊天頷首自得道:“不錯,我們這一脈的人,都會有極其強大的腎!”
“啊?腎啊?”陸思平下意識地失望道。
“不然呢!你以為是什麼!”齊天忍不住一個板栗敲過去,“我們這是正經功法!”
說完他壓低了聲音,“就算有,也不能說出來!”
陸思平捂著腦門賤賤地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陸思平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警惕道:“大師兄,既然咱們功法這麼厲害,會不會有別人來搶啊?”
齊天眯起眼,嘴角掛著冷笑,“搶?”
陸思平心頭微動,尖起耳朵,打算從大師兄的反應中套出點關於自家宗門實力的資訊。
在他的凝神傾聽中,齊天認真開口道:“搶劫是犯法的啊!”
陸思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