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初年,SH閘北精武體育會館。
“大安,大安!”
陸大安在呼喚聲中悠然醒來。
搖搖腦袋,人物記憶隨之湧入,頭腦一時間有些發脹。
“大安,你守了一夜,回去休息一會兒吧。”
陸大安抬頭望去,原來是大師兄劉振聲。
劉振聲威猛的國字臉,雙目炯炯有神,顯得很是精幹,只是面容有些憔悴,神色悲慼。
陸大安環顧四周,發覺自己身處一間靈堂之內。靈堂前的遺像是霍元甲師傅的,棺槨就停放在內堂。
原來霍元甲已經過世七天了,在和RB虹口道場芥川龍一比武后,他受傷吐血,醫治無效去世。這七天裡,師兄弟們輪流給師傅守靈,昨夜是陸大安守靈。這幾天精武館的每個人都不眠不休的,陸大安可能是太累了,所以跪在靈前睡著了。
“大安,你守了一夜靈了,回去休息一會兒,洗把臉,下午要準備一下明天出殯的物事。”劉振聲和陸大安是多年好友,後來也是在劉振聲幫助下拜了霍元甲為師,只不過因為資質平庸,拳腳功夫在幾個師兄弟中算是最差的。
但陸大安為人老實,任勞任怨,和師兄弟關係都很好,在精武館算是個老好人的角色,只是論資歷,他比不上大師兄劉振聲,論武藝,他比不上五師兄陳真、三師兄葉大昌、四師兄馬小青,論威望,比不上現在主持會館的師傅之子霍廷恩,所以一般存在感不強。
“知道了,大師兄。”陸大安繼續扮演老實人的角色,點頭答應。站起身來,又跪在師傅靈前磕了幾個頭,心想:“霍師傅,給你磕幾個頭,表示我的敬意。”磕完頭後,才轉身離開。
劉振聲望著陸大安的背影嘆口氣心道:“陸師弟雖然資質平平,但尊師重道上還是嚴謹的。”
走到後院,卻見劉振聲的大徒弟於紀樓正帶著精武館的弟子們在晨練。
陸大安見了,連忙站住觀看了起來,他來這裡不就是為了學習拳腳格鬥的麼?偷看後輩練武,陸大安多少還是有些慚愧,畢竟現在他們這個六師叔可是什麼拳腳都不會,只有抗擊打能力而已啊。
一套拳法打完,於紀樓看到了陸大安,上前行了個禮道:“六師叔辛苦,守了一夜,怎麼不去休息?”
陸大安找個藉口道:“心裡憋悶,睡不著。”但轉念一想自己是這些人的師叔,不必畏首畏尾的吧,於是輕咳一聲,端起師叔架子道:“這些天你們師祖過世,精武館內雖然在辦喪事,但每天的晨練功課也不能落下。”
果然於紀樓等人都躬身道:“六師叔教訓的是,師祖在時,常說拳怕疏荒,就是提醒我輩,拳腳每天都要習練,否則便會荒廢。”
陸大安心頭一喜,果然還是師叔身份有譜,於是又道:“剛才的拳再從頭打一遍,我細細看看。”
於紀樓等人哪裡知道六師叔是想從他們這裡偷學拳法,還道六師叔是想指點他們一二,於是個個擺好姿勢,認認真真開始習練。
看著於紀樓他們再打了一次這套拳,陸大安從頭到尾細看了兩遍,說也奇怪,這些招式很快就全都記住了,只是不知道是什麼名堂。
待眾人練完後,陸大安看到最後一名小弟子,是自己四師兄馬小青的最小弟子,叫葉成林,算是眾人中輩分最小的了。
陸大安向葉成林招手,葉成林有些惴惴不安,雖然六師叔平時不怎麼管教他們,但畢竟是師叔,於是惴惴不安的走上前道:“請六師叔指點。”
“嗯,你入門時間最短,能說的明白剛才練的什麼拳,有什麼來歷嗎?”陸大安假意考校,其實是他自己想知道這套拳叫什麼而已。此刻陸大安很是記恨白霓裳,既然植入了記憶,怎麼不連拳腳格鬥的記憶一起植入,現在他腦袋裡,其他記憶都在。偏偏連一套拳法的記憶都沒有。
於是陸大安開始無恥的誘騙小師侄。
練功場內,葉成林聽了陸大安問話,急忙道:“弟子剛才打的是霍家拳,這套拳法始創於漢,廣行於魏晉五代及隋唐宋明各朝,由漢武驃騎大將軍霍去病定創。據《後漢書》及相關史料記載,霍去病納匈奴陰狠之摔射絞殺戰法結合中原武技,在祁連山校騎營同匈奴虜將及驍勇之士的秘訓肉搏中歸納編撰。是漢武帝欽定的大內秘傳之實戰宗法,稱漢武大將軍秘宗絞殺技。後因融入了中原儒道文化,又稱之為霍家秘宗術,在精武館我們都叫霍家拳。”
陸大安被雷得不輕,這套拳傳了兩千多年了?霍元甲和霍去病真有關係?
但隨即便不去糾結這個,自己又不是來考據的,管他的。
陸大安偷瞄於紀樓等人,見他們都是微微點頭,看來葉成林說的還算正確。於是,陸大安裝模作樣的點點頭,又問道:“那再考考你,你師祖獨門絕技迷蹤拳和霍家拳有何關聯?”
葉成林不疑有他,恭恭敬敬答道:“迷蹤拳是師祖在霍家拳的基礎上,融合各家之長並發展獨創的一套拳法。在館內,迷蹤拳只傳霍氏弟子,不輕易外傳,現在只有霍師叔(霍廷恩)才會。弟子只希望有朝一日,能習得迷蹤拳,打敗洋人拳師,為國爭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