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翹起二郎腿,他平日裡最看不慣的兩種人,一種是高高在上的裝逼犯,另一種是比自己更無良的醫生,而徐巖峰兩樣都佔。
面對醫生的挑釁,徐巖峰沒有動怒,他轉頭看向林濤,說道:“你告訴我,我就告訴你們,另外那顆生命之種的下落。”
“另外什麼?”這回是林濤看了過來,滿臉驚訝。
“我的確給自己移植了生命之種。”徐巖峰深吸一口氣,簡單解釋了一下當時他的經歷,“不過那時候生命之種已經發芽了,母樹太過心急,她的部分意識早就轉移進種子裡了。
“我開始做手術的時候才發現這一點,我根本沒法用正常的手段給種子滅活。所以我選擇不完全滅活,而是分割,把已經發芽的部分連帶一部分種皮一起切了出去。
“那部分後來又自行發育成了一枚完整的種子,可只是看起來是完整的,實際上是個空殼子,承載著部分的母樹意志,所以說算半顆生命之種。”
林濤轉過身,摸了摸腦袋,他緊緊盯著徐巖峰,“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你有這麼好心把另外半枚種子供出來?”
後者冷笑一聲:“呵,我都被你們抓了,憑什麼讓母樹好過。”
“……”
“他說的是真的。”電子煙將終端轉過來,在地上投影出一張圖片,“這是我們在他出境輾轉的過程中,黑入一家機場的私人候機室得到的照片。”
照片中,徐巖峰手邊的桌子上放著一個透明容器,裡面用淡綠色的液體浸泡著一枚種子,大約15CM長,表面有細小的根系。
“幻夜糕點屋的洛城先生已經確認過,這就是生命之種,所以我們才制定了這次計劃,否則只是一個逃跑的植物人,還不需要這麼大費周章。”
“所以我們一開始篤定,徐巖峰把生命之種藏在了某個地方。”醫生繼續躺屍,有氣無力地問道:“你不會沒有看完那份報告吧。”
“咳咳,我們還是說說神廟吧。”林濤低下頭,“其實我也挺好奇這事來著,畢竟你當時說得太倉促了。”
“好好好,唉……”醫生嘆了口氣道,“從哪開始呢,就先說那壁畫吧。眾所周知,壁畫這種東西是古人用來記錄的,記錄的內容無非就是神話或者歷史,有時候還混搭到一起。
“而不管是哪裡的文化,什麼樣的文明,只要是人類就會有個共同點,我們稱作[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真正的歷史是怎麼樣的根本沒人關心,成王敗寇,他們只會想給後人留下最彰顯豐功偉績的一面,為此可以顛倒黑白,扭曲功績。”
“呵,你不會想說星之彩其實是好人,土著才是壞人,只不過人類入侵了它們棲息地這種狗血故事吧?”徐巖峰冷漠的反駁。
“怎麼可能,這又不是安德的遊戲。”醫生笑了,“其實我傾向於他們說的大部分都是真的,只不過是說了‘有限的真話’。
“來,你想聽,那我就給你講講,不同於壁畫的另一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