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不驚喜,意不意外?”一上船,史思便一把抱住了竹昕,出來之前她還囑咐凌浩保密,她要給竹昕一個驚喜。凌浩雖然對這種小姑娘的無聊把戲完全無感,不過既然答應了史思,也便沒有透露他們要來的訊息。
一得知“雞心螺”的老巢是在海島上,凌浩就知道要想悄無聲息地進行突襲就必須走水下路線上島,於是便通知了自己的潛水小隊帶上“石頭蟹號”和“皮皮蝦號”全員出發,搭乘安妮贈送的“瑪麗安號”科考船向“安達曼海”駛來。現在這艘船已經過戶到了“鸚鵡螺潛水服務公司”名下,船員全部換成了華夏人,不過為了紀念在南太平洋的難忘經歷,並沒有改掉船名。
雪婷、田勇、左鵬飛、袁冰和江明宇也從船上各處鑽了出來,一臉興奮、七嘴八舌地圍過來唸叨著:“我們終於有自己的作業船了,再也不用被作業平臺掣肘,可以帶著‘石頭蟹號’想去哪兒去哪兒了!”
袁冰則是把一頂不知從哪家網店淘來的船長大簷帽往腦袋上一扣,立正敬了個軍禮道:“老闆,‘瑪麗安號’新任船長袁冰向您報到!”
“我靠!你行不行啊?”凌浩震驚了,船長也是什麼人都能夠跨界擔任的嗎?
江明宇則是說道:“你可不要小瞧他,這些日子買了十幾本書籍,學習做船長的專業知識,每天只睡四個小時,雖然離稱職還有不小距離,但也算是聊勝於無了。他的優勢在於不但能當船長,還是個不錯的機械師,在船長裡,他應該是修船最在行的了。”
袁冰翻了翻眼睛:“我懷疑你這是藉著誇我的名義損我,只是我沒有證據!建議你在本船長面前老實一點兒啊,你不過是個船上醫生兼廚子而已。”
“你也知道我是醫生兼廚子啊?就憑這兩點你也應該在我面前老實點兒才對,飯菜和藥都在我手裡,你不怕我給你準備的那部分裡面把這兩種東西搞混了嗎?”
史思不耐煩地將這兩個活寶踹到一邊鬥嘴去了,然後“啵”的一聲將嘴裡的棒棒糖拔了出來說道:“船上所有的電子裝置都由我負責,左鵬飛負責機械裝置的操作,另外那一對時常黏在一起的男女,就是潛水員兼安保了。”
雪婷在一旁眼睛一瞪說:“什麼叫那對男女啊?你哪隻眼睛看著我們時常黏在一起了啊?”
凌浩笑了,夥伴們還是和以前一樣,每天在打打鬧鬧中度過,卻是給人一種無可比擬的家庭溫暖。他一把拉過田勇,將自己之前挑選的那塊“寶珀五十噚”的潛水腕錶帶在了對方的手腕上,凌浩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笑著拍拍田勇的肩膀,後者抬起胳膊看了看那塊表,也是露出大板牙,還以一個燦爛的“傻笑”,沒有煽情的言語,也沒有感謝的話,一切盡在不言中,一切都在心裡,家人之間不需要說謝謝。
“走吧,我們再去接一批人。”凌浩招招手,帶頭往駕駛艙走去。“瑪麗安號”將快艇系在船尾,然後起錨,駛向了遠方的蔚藍。
一個多小時後,“瑪麗安號”前方航線上出現了一條沒有國旗和船名的遊艇。安妮用無線電呼叫了一番,算是對上暗號了,兩艘船緩緩靠近,一條小艇從對方船上被放下,載著一群身著戰鬥服卻沒有攜帶武器的人朝“瑪麗安號”駛來。
這些人一上船,就有股無形的氣勢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凌浩這些當過兵的人倒沒什麼,不過像左鵬飛、江明宇這類普通人就很受影響了,下意識地與這些人保持著相當的距離。
一個白人男子向前幾步,直接朝凌浩走來,伸出了他的右手,用英文說道:“你好,我們是來自黑水公司的傭兵,我是這支十人作戰小隊的隊長,綽號Joke
,很高興認識你。”
“Joke
?”凌浩的眉頭皺了一下,這個綽號他聽說過,海豹突擊隊裡的傳奇人物之一,在索馬利亞、伊拉克、阿富汗等地都得過勳章,沒想到他現在竟然當了傭兵。:“你選擇第一個和我握手,難道認為我是你們的僱主嗎?”
Joke
哈哈一笑:“誰是我們的僱主並不重要,我們也不關心,只要她能按照合同支付佣金就行,作為軍人,我在乎的是在戰場上誰是我的指揮官,我又是和誰並肩作戰。從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很厲害的軍人,和我是同一種人,在這次行動中,我們也將是把背後交給彼此的戰友。”
凌浩面無表情地說道:“你的觀察力很好,這次行動的確由我來指揮,不過很抱歉,在我看來,僱傭兵已經不是軍人了,雖然同樣是作戰、殺人,但士兵是為了榮譽和身邊的戰友而戰,而傭兵是為了錢。我沒有選擇去做傭兵,寧願去做一個遠離硝煙與槍油味道的老百姓,所以,你我並不是同一種人。”
“No!”Joke
搖頭說道:“我的朋友,你對傭兵有偏見,並不是所有的傭兵都會為了錢什麼任務都接的,違背道德底線的任務我從來都不參加,我這些兄弟們也是如此,所以我才會帶他們一起和我上戰場,因為只有同一種人之間才能產生這種託付生命的信任。我有妻子和三個孩子要養,在軍隊呆了十年,除了打仗我什麼都不會,不做傭兵我拿什麼來養家餬口?能有一份安穩衣食,誰又願意一直過這種刀尖兒上跳舞的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