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卡車走了出來。上面蓋著嚴實的篷布。
那輛車出門後按了一下喇叭。
常冬立即跟了上去。後面的卡車也跟了上去。
這是送貨車,送牛奶的。
卡車經過一個煤場,四周寂靜無人,常冬帶的卡車上下來五六個人,迅速攀到前面送貨車上,割開了篷布,又迅速跳下來,離開現場。大貨車仍舊慢慢開著上坡,絲毫沒發現後面的篷布已經開了。
“這是要幹嘛?”秦月問到。
“你就看戲吧。”常冬說。
“你們再跟兩輛,據我所知,今天溫氏的送貨車有十幾輛。”
“這些,你做的這些,楚漢知道嗎?”秦月問。
“秦小姐,老大隻看結果。”
“可是你這是犯法!”
常冬笑了,“那溫氏派人到各大商場用針扎我們的牛奶,怎麼算?不管了?那些損失誰來承擔?告他們?根本沒有證據,而且太費時間,有時候最簡單粗暴的辦法經常是好辦法。”
常冬不再說話,他專注地盯著前方。
“好了,我們回去吧。”常冬調頭。
秦月在常冬調頭的時候,看清楚後面一輛跟著的卡車,左邊鏡子有亮亮的東西被路燈照的刺眼睛。
這種感覺,好熟悉。
昏暗的路燈,卡車,刺目的光。
秦月恍然記起,很久以前,遇到過一起把自己嚇了一身冷汗的車禍,何坤,被一輛卡車撞成了兩截。
自己看到過那輛車,還差一點撞著自己。左邊鏡子也是這樣亮亮的刺目。
秦月一激靈。
“常哥,你認識何坤嗎?”她突然問道。
“不認識。”常冬面無表情。他緊繃著臉,嘴抿著不再說話。
秦月斷定他認識,按照常識,他會問何坤是誰,可是他什麼也沒問。
楚漢,你什麼時候出來,你的世界我看不懂,也不想懂,
豪門富戶之間,舉手投足,都讓人絞盡腦汁。
那麼多人渴望成為他們的一員,他們可曾知道,豪門是沒有出路的銅人陣,只能前進,無法後退。打得昏天黑地,沒有別的出路,只有死而後生。否則,永不超生。
是的,富人落魄,比普通人要過得更慘。
而我,其實只想做我的服裝設計,過簡單的生活,怎麼就捲入了他們的生活?秦月想。
一早做了這麼多,現在天才亮透,太陽出來。豔陽高照,黑暗裡的一切像是夢境,好像從沒發生。
常冬將秦月送回住處,“楚哥讓轉告小姐今天待在家裡,哪裡也別去了。”
常冬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