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辭這麼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
大辭全軍出擊,打了西陶一個措手不及。
隊伍大勝而歸,不僅奪回了雙陵,還拿下了西陶的五個城池。
陶融一戰成名,整個軍營,無不對陶融心悅誠服,沒人敢說他的半句不是。
陶融回到營地,褪去那身奪目的白銀鎧甲,洗去身上的肅殺和血氣。
對著銅鏡,換回了自己的水墨長衫後,才施施然地走向紀辭的營帳。
於遇正在帳篷外守著,見到陶融過來,屁顛屁顛地迎了上去,“陶將軍,昨日那一仗,打得真是漂亮。照著這架勢,咱們帶兵直搗龍穴,指日可待。”
陶融身長玉立,初冬的冷風吹來,寬衣博帶款款飛揚,一看便是個學識淵博的儒士,“陶某不過一介文人而已,擔不得一聲將軍。”
一介文人?
那身銀白鎧甲穿上,誰不知道你是個殺神。
也就是在他們公主面前,裝成個玉面郎君似的文人雅士而已。
“行,就繼續稱你為陶大人。”
“小小醒了嗎?”
“公主昨晚一直等陶大人回來,天快亮的時候才歇下。這時候,應該還沒醒。不過,陶大人過來,直接進去便是。公主醒來看到陶大人,肯定很開心。”
陶融加快了腳步,不過,每一步卻走得極輕極輕。
紀辭想著事,根本就沒睡著,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立即閉緊了雙眼。
“醒來卻不願見我,我還是離開得好。”
陶融嘆了一口氣,作勢就要離開。
紀辭立即抓緊陶融寬大的衣袖,“你別走嘛!”
陶融輕輕地將紀辭擁入懷中,“放心,我永遠不會走。”
“那你當初為何不告而別?還留下一具屍首,害得我哭得好慘……”
“不告而別?屍首?”
紀辭見陶融確實一臉疑惑,簡明扼要地將所有的事情講一遍。
“當初,我和皇上約定好,我假死潛回西陶,收編蕭家軍。再假意攻打大辭城池,麻痺西陶人。在西陶沒有防備之時,趁勢攻佔西陶。此事,他沒有告訴你?也沒有攔著你來邊疆?”
昨日,那般驚險!
如果不是他及時趕到,小小就……
“啊?”
“罷了,回京後,我們找他算賬。”
他離京一趟,小小都瘦了一圈。
這筆賬,自然要好好算一算。
“那你如果沒受傷,為什麼後臺面板的任務提示,都變成了虛無的狀態?”
也正因如此,她才真的以為陶融出了事,每天晚上都躲在被子裡哭。
陶融神色一凜,“我看看。”
紀辭再次調出面板,還是一片虛無,還多了一團朦朦朧朧的白霧,“這……為什麼會這樣?還有,紀言離開後,好像就失聯了。”
陶融心猛然慢了一拍,卻還是若無其事地輕笑,“他也許是有事耽擱了,我們過段時間再聯絡他。”
“嗯,好的,聽你的。”
突然,紀辭想起一件事,“對了,這次的事過去,你便與西陶徹底劃清了界限。那……你母妃在西陶處境,會不會很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