嫪毐聞言,眉頭微皺,淡淡道:“失禮情有可原,那失言呢?”
昌平君疑惑道:“失言?”
嫪毐漠然回視著昌平君,呵呵冷笑道:“我的女人,豈容這頭黑豬指點評論,出言不遜?”
一句黑豬,差點沒把雁春君氣的吐血三升,但此刻他正處於驚魂未定之時,更是畏懼嫪毐如凶神惡煞,是以任憑嫪毐言語羞辱,卻是不敢有任何不滿。
就連向來城府極深,喜怒無形於色的昌平君,聽到這一聲黑豬的稱呼,亦是忍不住輕笑一聲。
儘管對於嫪毐的不留情面,昌平君羋啟心有不悅,但也知道嫪毐是太后趙姬面前的大紅人,是以也並未表示什麼。
只是再次開口求情道:“之前的確是我和雁春君失言,不如請郎中大人一同坐下,同飲一杯,也算聊表我與雁春君致歉之心如何?”
嫪毐淡淡一笑,微微搖頭道:“昌平君言重了。”
“昌平君與在下同為秦臣,為大秦效力。嫪某隻是區區一郎中,護衛太后,昌平君卻是身居要位,輔政秦王,功勳卓著,就連太后也多有稱讚。”
“且你我雖往來不多,但嫪某也知道昌平君衷於國事,德才兼備,有君子之風,豈能與此欺男霸女、驕奢淫逸之惡徒相提並論?”
昌平君微微一笑,淡淡道:“郎中大人謬讚了。”
說著,目光一轉,看向一旁驚顫站起的雁春君,微笑道:
“雁春君是燕王的親叔叔,在燕國權勢頗重。如今正值秦魏大戰之際,如果輕易動手殺了他,只怕於秦不利,希望郎中大人慎重。”
嫪毐聞言,微微頷首道:“昌平君說的有理,那就暫先饒他一命。”
說著,忽然再次隨手一揮,藍光閃過,昌平君和絕影齊齊色變。
“啊!”
“我的眼睛!......”
便聽雁春君慘叫一聲,肥胖的身子再次摔倒在地,捂著自己的雙眼哀嚎不已。
只眨眼間,便有大量的鮮血自他的手指縫隙滾滾落下。
那黝黑大臉,也瞬間被鮮血覆蓋。
昌平君見嫪毐隨手弄瞎了雁春君的雙眼,也是目光一凝,對於嫪毐的狠辣與大膽,多了幾分新的認識。
便在此時,外面的街道上,忽然傳來一陣陣雜亂的腳步聲。
嫪毐與昌平君眉頭一皺,同時向外看去,便見紫煙閣外面的街道上已經站滿了披甲衛軍。
當先一人,乃是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穿著名貴的黃袍,身形消瘦,看起來六七十歲的樣子。
但行走之間,腳下生風,步履矯健,腰板挺得筆直,腰挎寶劍,頗有幾分大家風範。
老者先是看了眼化為廢墟的潛龍堂,待看到滿地屍首,血流成河。
另有不少黑衣人,已然被手下將士包圍,但每人手中,都拿著不少金銀珠寶,看樣子,似在光明正大的搬運者潛龍閣的金銀財寶,不由白眉深皺。
見到此老者,之前一直站在紫煙閣門口的一名白衣女子連忙上前,聲如黃鸝,清脆悅耳,隱隱帶有幾分空靈之氣。
“爺爺~”
被白衣少女叫我爺爺的老者見到孫女,皺眉問道:“麗姬,你怎麼在這裡?”
麗姬嬌聲道:“我閒來無聊,出來走走。”
谷厴黃袍老者看了眼紫煙閣,沉聲道:“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