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同時心裡也在糾結，他果然不喜歡我，自己這樣倒貼，會不會只是更討人厭煩，徒增傷悲。
心情迥異的兩個人在看不見的地方撕扯著，這條夜間的湖道變得更長，更輕。
“我想明白了”
喬喬突然說。
她回過頭來，何洛看見她臉上有淚痕，順著痕跡將周圍的脂粉淡淡地化開，但是卻已經幹了。
喬喬的笑容是很甜的，但他此刻卻感到的只有牽強。
“喜歡一個人，沒必要一定和他在一起。”
“就像我喜歡迪士尼，卻不一定要做公主，我喜歡月亮，難道就要住到月球上去嗎？”
她又牽起了何洛的手。
“多麼希望你能表現得像那天晚上一樣，一個真正的浪子，情話不假思索就能脫口而出，哄起女孩來總是甜蜜蜜的，嘴裡有糖，眼裡有光。”
“但是你知道嗎，興許你要是真是那樣的話，我還真就不喜歡你了。”
喬喬的髮絲貼著臉頰，又被微風吹起，一隻手拽著淡紫色晚禮服的裙角，渾身在難以察覺的顫動。
“何洛，我的小怪物，我還是會繼續喜歡你的。”
兩臂用力，慢慢抱緊，這次是何洛主動的，手中的高跟鞋跌落在地面上，在沙灘的減震下很巧妙的沒有發出聲響。
細微的喘息聲從夜晚潮溼的空氣中迸濺出來，些微的，最後像是躍出水面的大喘氣。
他們中，有人哭了，有人快哭了，又或者只是無所適從，渾身更加劇烈的抖動，抽鼻子的聲音，腳丫踩在沙礫上發出吱吱的細微聲響，一股檸檬草的香氣。
何洛什麼都沒說，卻成了最好的告慰詞。
“我可以追你麼？”喬喬問
何洛沒回答。
嘟嘟，微信響了。
他看了眼，是懷遠山，問他有沒有空來妙果對一下賬，順便和老李頭他們三個聚一聚，聊一聊永平街的事。
喬喬問你是要走了麼？
何洛點頭：“生意上的事”
“這麼晚了還叫你過去，應該不是什麼小事吧，我也不應該不識趣地再纏著你”
喬喬從懷抱中褪去，低身撿起高跟鞋，抖去裡面的沙礫。
“好了，謝謝你今晚陪我，小怪物。”
她歪頭笑著，天真無邪，彷彿今天的一切都沒發生過。
踮起腳，在何洛的左臉頰輕輕啄了一下，溫熱的熱氣在耳跡徘徊，癢癢的。
“我會給你一個答案的。”何洛鄭重其事的說道。
喬喬笑了，似乎對這話的真實性有些不太確定，拍了拍何洛的腦袋：“好啦，小弟弟，別總喜歡說那些有的沒的。”
“我提出了問題，你就一定要給我答案麼？世界上那麼多問題，你難道要一個一個回答嗎？”
“所以說乖啦，下次見~”
看著她窈窕離去的背影，何洛的心亂亂的。
他覺得今晚自己又得到了一些，又失去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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