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十二點餘,深夜的九聯副食店裡,攢了個四人的局。
原本是金富銅富兩兄弟的敘舊場,何洛和懷遠山也湊了個熱鬧。
期間,何洛找到機會,和年級主任李銅富講了自己的訴求
“你也看到了,我們妙果店內現在正處於一片混亂之中,被來歷不明的人襲擊,接受警察調查,安慰受驚顧客。”
“雖然實體店裡可以依靠懷老哥來安排,但是網路還是得由我這個二店長來一一打理。”
李銅富抿了口吊燒,眯著眼睛思緒良久,才悠悠地道
“真難以置信啊!”
何洛趕緊接過話茬:“對啊,可不難以置信麼?現在什麼社會,法治社會!”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滿臉的正色,夾雜著灼熱的酒氣,噴吐而出
“當街砸店的事兒,虧這幫小人幹得出來,這是絕對明顯的惡意競爭!”
李銅富搖了搖頭:“我說的不是他們,是你”
他把目光投向這個自己學校高三的學生,在今天上午,他們在廁所相遇的時候,李銅富還只把他當做是個在廁所抽菸的不良學生。
沒想到經過一天的瞭解,加上自己哥哥的介紹,他才發現這個年輕人原來大有來頭。
年紀輕輕進社會打拼,具有獨到的眼光和商業頭腦,這點從他能將原本普普通通甚至是陷入危機狀態的懷氏水果店改造成現在永平街裡風靡一方、廣受喜愛的妙果就能看出來。
更何況,這何洛短短几句建議,居然能讓自己哥哥的九聯副食店大火一把,對市場的把控不可謂不到位。
再者道,這傢伙好像在道上,也頗有些手段。
層層名頭疊加下來,若是告訴你眼前的只不過是個經常逃學的壞學生,哪能不叫人難以置信。
“我原本以為你只是個在廁所抽菸的壞學生,沒想到了解下來,居然還有這麼大的名堂。”
懷遠山在一旁適時地講道:“哪有什麼好學生壞學生,我們做父母的,要求孩子有文憑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以後的日子好過一點?”
“說白了,文憑也是為了賺錢而準備的。”
這話扎心,卻又很真實。
老李頭拍了拍懷遠山的脊背,笑罵道:“你不是每天叫我那寶貝侄女好好讀書麼?怎麼到了洛老弟這裡又說讀書沒用了?”
懷遠山瞪了瞪眼睛:“我什麼時候說讀書沒用了!?我只是說每個人有不一樣的道路。”
“我只希望將來,妙妙能夠當個公務員,五險一金都拿好,享受著國家的福利,安安穩穩一輩子。”
“我當初讓陽陽大學裡考公務員,可不就是這麼想的麼?”為人父母這一點,老李頭心頭頗有共鳴。不求子女大富大貴,但求安穩度過餘生。
二人碰了個杯,一飲而盡。
何洛趁機觀望李銅富的臉色,那傢伙只是悶頭喝著酒,看不出太多神情。
想必能坐到年紀主任這個位置的,城府沒有一個不深的。
“所以主任,我能不能...暫時不去學校?我的意思是,請個假?”何洛試探道
李銅富仍舊是喝著悶酒,並未有太多反應。
反倒是李金富和懷遠山兩個人,都滿臉關心的看著李銅富,在等待著他的回應。
酒桌上的氣氛像是冰川一般僵住。
過了許久,正當老李頭打算當和事佬,替二人做主換個話題的時候,李銅富突然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