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主任你抽抽這個，帶爆珠的，這個過癮。”
三人蹲在地上，何洛從右手邊的陳雷那裡接過萬寶路雙爆，又遞到左手邊。
李銅富接過萬寶路，點了起來，眉頭微簇
“沒什麼特別的啊？”
何洛翻了個白眼，替他捏開了菸嘴上的爆珠：“真笨，要捏這裡才行。”
清爽的薄荷草香氣撲鼻而來，李銅富頓時精神抖擻，打了個冷戰，任他二十多年煙齡，還真沒見識過這種感覺
“臥槽，這是什麼？這麼帶勁？”
何洛鄙視了他一眼，還自稱老煙槍呢，啥也不是。
“這就是我說的爆珠，藏在濾嘴裡的液體小膠囊，根據自己喜好，用手指捏開，或者用牙齒咬開，老爽了。”
說完，他看見陳大炮一連捏破兩顆爆珠，深深吸了一口，然後滿足地打了個響鼻
“這可太爽了，主任你試試！”
李銅富也學著他的樣子，接連捏爆兩顆爆珠，水果的香甜氣息夾雜薄荷的涼爽感覺，讓他有種在北極的冰窟裡吃水果撈的奇妙體驗。
“臥槽，牛逼！”李銅富由衷地讚歎一句。
不過，他是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和學生蹲在廁所的小便池前抽菸。
也更沒想到過，竟然有個學生，比自己還了解自己最敬重的親哥哥。
抽菸的時候，何洛和李銅富講起他大哥李金富現在賣關東煮，在康城已經火了的事兒。
他這個做弟弟的竟然完全不知道。
上網一搜，才發現自己哥哥賣熟食水煮串的照片已經在康城本地微博、朋友圈刷屏個遍。
就連自己學校裡的年輕女教師，也有特地跑到過九聯副食店打卡的。
偏偏這一切，親弟弟李銅富是最後知道的。
他才發現，自己已經許久沒有和哥哥透過電話了，對這位從小把他拉扯大的哥哥，他也欠缺了很多應有的關心。
“慚愧啊，慚愧！”
李銅富深邃地望著小便池裡的水，許久，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何洛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學和我一起去一趟永平街吧，剛好我也想去那邊看看了。”
下午放學時間，何洛坐在李銅富的桑塔納裡，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看看九聯副食店是不是又一次刷屏了。
而到那幫騎著單車回家的同學中，有好幾個都看見了坐在桑塔納副駕的何洛。
他們驚呼臥槽，何洛居然和教導主任有關係！
汽車在下班的晚高峰中，穿過康城區的街道，最終在永平街尾停下。
原先的九聯副食店，在永平街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因為半條街外就有生活超市，副食店裡有的，那裡基本也有。
來這裡的，多半是為了圖個便利，或者想來照顧老李的生意。
但如今已經完全不同了。
慕名而來的人群像逐火的飛蛾，又像逐光的魚群，把周圍堵得水洩不通。
幾天沒來，九聯副食店李大叔關東煮的名號越發響亮，門口已經擺列了排隊專用的圍欄，方便維護秩序。
何洛有時候在想，難道是康城區的人都沒吃過關東煮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