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威脅道:“有什麼話好好說,別他媽湊來湊去!”
那瘦猴除了骨頭,渾身上下數不出二兩肉來,被提溜起來還晃來晃去,愣了一會,接著撒潑大叫
“打人啦,老闆打人啦!!!”
周遭原本人聲嘈雜,經他一喊一鬧,全朝這邊瞧來。
何洛額頭上青筋突起,後槽牙輕輕摩擦著,連身旁的小六都默默地再壓了壓帽簷。
這瘦猴,找事兒竟然找到他們頭上來,若是換做平常來求崗位的老闆們也許忍忍把他收了就作罷了。
但陳大炮明顯不是那種好惹的角色。
他反而把瘦猴舉得更高了,咧開嘴角。
“雜種,下輩子記得別再惹爺爺們!”
瘦猴似乎也反應過來自己今天碰上硬茬了,眼神裡盡是絕望,因為他感覺手臂上力量傳來,這大個子要把他硬生生摔在地上。
“啊!!!”圍觀的群眾中有女人突然尖叫了起來,人們感覺湊近了,還以為那大個真摔人了呢。
沒想到他只是舉著瘦猴,怔在空中。
“洛哥,你說什麼?”
何洛臉上陰晴不定,又複述了一遍:“我說把他放下來,他們兩個我都要了。”
然後他拍了拍小六的肩膀。
小六會意,張口對那女子說道:“女仔,同我哋走啦!”
離開人才市場,沒有急著回妙果,而是先帶兩人來了一家蘭州拉麵館。
看著他們倆嗦哈嗦哈狼狽吸著青菜拉麵的樣子,何洛漸漸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成功的把人才市場裡最差的兩個人招了出來。
不過好訊息是,這倆都不需要工錢,包飯就行。
“啪啪”他拍了拍手,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
“首先二位先介紹一下自己吧。”
女子原名叫澀谷穗乃花(Shibuya Honoka,年方21歲,來自RB北海道,因為某些原因,十四歲來到香港生活,最終又因為某些原因來到大陸,幾經輾轉,流落廬州。
具體原因穗乃花沒說,總之只要一提起自己的身世,這姑娘眼裡的委屈和沮喪就止不住的往外冒,嘴唇哆嗦,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何洛只好悻悻作罷,又問了瘦猴些問題。
瘦猴名叫陶良偉,同樣不是康城本地人,來自江北省,據他說是為了躲債,逃上客運車就跑了,結果被售票員發現沒錢買票,半途就被趕下來了,沿著馬路走了七個小時,昨天晚上到的康城。
他自己說,是二十多個小時沒吃口飽飯。
但據小六所查到的,這人支付寶裡還有二百塊錢剩餘,不知道為什麼遲遲沒動。而且陶良偉還和一個網名叫“西西”的女孩往來密切。
“你自己注意,這人肯定瞞了不少”小六小聲提醒。
何洛點頭,對於這種來歷不明的人,他自己心裡有數。
倒是穗乃花這姑娘,身上連個手機都沒有,更別說居留證,護照一類的證件了,僅憑那一嘴粵語和別人交流,讓你不信也得信。
“我叫何洛,從今天起就是你們的老闆了,一會兒開個房帶你們去洗個澡,換身衣服。”說到這裡,他瞥了一眼穗乃花烏漆墨黑的臉頰和粗布衣服。
“下午再跟著我們的店員進行簡單的培訓,明天正式上崗。”
穗乃花看著他嘴巴一張一張,卻不知其意味,眼睛瞪得大大的,帶著期待看著小六。
小六翻了個白眼,他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以後恐怕要當穗乃花的專屬翻譯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