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李頭總歸是沒有被喜悅衝昏頭腦，沒有急著回答何洛，而是低頭抿了口茶水，細細品味。
思考良久，他才徐徐吐出字句
“你們這麼幫我，究竟是為了什麼？”
老李頭臉上神情重歸平淡，一雙眼珠在懷遠山和何洛之間來回打轉。
懷遠山漲紅了臉，他本想說大家都是兄弟，幫上一把也是應該的，但關鍵是他可以無條件的幫老李頭一把，但是身邊的何洛明顯是有另外的小九九的。
他被夾在中間，進退兩難，這場男人之間的茶水會一直到副食店休店時分才結束。
在回店的路上，何洛踏著夜晚的涼風，問了個問題
“懷叔，我這麼做是不是太心急了？”
才剛剛把水果店的事情安定下來，原本何洛是打算按照：開屬於自己的公眾號、開啟外送服務、擴大營業範圍，最後再開更多的連鎖店這樣的節奏走下去的。
但他今天看著公眾號裡琳琅滿目的商品裡只有水果，覺得有些可惜，於是生出一計。
乾脆拉攏永平街的各大小商販，提前擴大營業範圍，同時他這邊提供出相應的經營建議，唯一的代價就是，何洛要參與他們的經營。
不需要付任何的推廣費，創意也免費提供，只不過，之後的盈利何洛都需要分一杯羹。
何洛知道想把生意做大做強，這注定是必不可少的一步，只不過他還不確定，在根基尚未立穩時就這麼做，會不會太早了些。
懷遠山嘆了口氣，看著何洛抽菸，他心裡也癢癢，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早不早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像老李頭這樣的人，或許打心底對這種經營模式多少有些牴觸吧。”
老一輩的經商人從來是一人獨大，十三年的副食店，突然有個年輕人說要改了你的經營模式，還要來分一杯羹，換做是誰也不會開心的。
何洛正是瞭解這一點，才沒有逼迫老李頭太多，僅僅撂下一句“您再考慮考慮”便收場離去。
他吸了口大前門，讓煙氣藉著晚風消弭在夜空中
像是在和身旁的懷遠山對話，又像是喃喃自語：“但是如果不聯合起來的話，很容易就被沖垮了啊......”
懷遠山看著他，卻始終認為這個年紀的少年不應該有那樣凝重的眼神。
他們應該是天真的，爛漫的，無憂無慮的，唯一需要考慮的，是如何提升自己的功課。
但經過最近的瞭解，他對何洛的認知已經大大改觀了。
成熟、冷靜、講義氣、有商業頭腦，類似於愛抽菸之類的小毛病也有，但男人嘛，有點不良嗜好又算得上什麼。
總歸自己對這小子是越看越順眼了。
正在好端端走路的何洛突然哆嗦一聲，打了個冷戰。
“怎麼突然感覺好冷...走吧懷叔，咱快點回店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