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老兩少,搬了三把板凳,迎著上午的朝陽,坐在店門口聊了好一會兒。
“不是我說,洛哥,二十的玉溪就是順滑,比紅塔山好抽多了。”
何洛彈了彈菸灰,掐滅了菸嘴
“你就珍惜吧,佔了我懷叔的光,平常咱倆私底下抽不了這麼好的煙。”
“叔真的不來一根?”
懷遠山擺手拒絕
“不了,叔戒了。”
何洛也沒強求,他知道能讓中年老煙槍狠下心來戒菸的,只有家庭。
經過剛才一番瞭解,情況較之前懷妙妙說的還要嚴重。
那幫小混混們已經下了最後期限,這周再拿不出保護費,他們不敢保證“懷家水果店”這五個字還能不能正常掛在上面。
語意很明顯,要砸店了。
懷遠山說,他們不光收保護費,還要連之前三個月的一起算,總共一萬多塊錢。
現在懷家的情況,這錢是萬萬拿不出來的。
何洛覺得,保護費無論多少,肯定是不能給。
思來想去,這事兒靠抽卡也解決不了,得拼真傢伙。
他們也就倆學生,真要幹起架來,雷子能算倆戰鬥力,何洛帶上高爾夫球杆勉強算一個。
仨人就想解決地痞流氓問題?
金蟬子當初都帶了四個。
所以,還得從長計議。
何洛抬手捻起一顆桂圓,擠出果肉,用指尖輕掐,甘甜的汁水沿著虎口,一直流向手背。
來來往往買菜途徑的婦女幼老們卻不願把目光多投來一分。
就算何洛和陳雷扯著嗓子吆喝了半天,他們也無動於衷。
那種刻意的避開與躲藏,並不是正常舉動,要麼是受過那幫混混的威脅,要麼是害怕惹火上身。
“飽滿水嫩的桂圓,正是上市的時候,不能沒人來買,懷叔,這事兒我們幫你搞定。”
懷遠山長嘆一口氣,眉眼中傳來濃厚的憂傷。
“小同學,還是那句話,好意叔心領了,可那幫人真不是咱們平民老百姓惹得起的,千萬別連累你們了。”
說罷,他覺得在孩子面前不能總是露出消極的表情,然後強打起精神,擠出一絲笑容。
“來,這些桂圓你們喜歡吃就多拿些走,反正也賣不出去”
“還有這些,青提、車厘子、荔枝,這荔枝是大棚裡的,可甜哩,帶回去讓家人都嚐嚐!”
足足四大袋水果,比來的時候何洛提那倆袋子沉多了。
懷叔是個老實人,憨厚朴實,這是來自老一輩的關愛。
何洛站了起來,拍了拍懷遠山寬厚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