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圓說話,男人恍若未聞,只是呆呆傻傻地看著西風。
怪不得姑會把他撿回來,他跟那會瘋了的姑差不多,肯定是姑同情他了。
“掌櫃的,不知道他怎麼進來的,搶牛屎蛋的飯,牛屎蛋叫,你姑就出來了,本來他要跳牆跑,你姑非叫他留下來刷碗,可他這樣,哪敢叫他刷碗。”西風不是看不起傻子,是館子裡本來就忙,再多一個傻子,誰來照顧?
西風說的時候,李青梅走出來,男人見了李青梅,眼裡就有了光,過去李青梅身邊,李青梅放下一碗抿尖,他大口吃起來。
李青梅嘆著氣說,“團圓,叫他留下吧,他雖然什麼都不懂,可他很聽話,等他好了,再叫他走。”
就像團圓想的那樣,李青梅瘋過,她看到跟她同樣遭遇的人,就想幫。
“姑,你想叫他留下,他就可以留下,我給你的蛋,還有沒有,要是有,就給他吃。”滾滾說了,這個人是撞到了腦子,吃它的蛋有用,那吃幾個滾滾的蛋,團圓就有一個能代替李玉丫刷碗的人了。
蛋還有一顆,李青梅進屋去拿,男人本來在吃抿尖,看李青梅起身,他放下筷子,跟著站起來。
“你回去坐著吃。”
李青梅一說,他又回來坐著安靜吃抿尖。
嚴明安在一旁觀察了男人很久,才說,“團圓,他沒恢復記憶之前,叫他留在你的館子裡,我請蘇郎中來為他治病。”
“你認識他。”團圓肯定地說,嚴明安不是個心軟的人,會叫她收留一個陌生男人住在館子裡。
嚴明安說的模稜兩可,“我不確定。你館子裡缺個刷碗的,你讓他刷碗就是了。”
李青梅拿來蛋,男人就乖乖吃了,吃完團圓叫西風教他刷碗,他不動,李青梅一說,男人就跟著西風走了。
別看男人呆呆傻傻的,可不一會就學會了刷碗,端碗,還乾的挺快,這下就連西風都說,“掌櫃的,叫他留下刷碗賺工錢,給自己治病。”
既然都同意叫這個男人留下,那就不能叫他再穿這一身了,不然食客看到穿成這樣的男人在刷碗,哪個能吃下去菜,團圓說道,“西風,二壯,你們過會給他洗洗,換一身。”
等館子關門,西風和二壯好說歹說,讓男人跟他們去洗洗,他就是不去,李青梅一說,他立馬跟著走了。
“姑,你以前認識他?”團圓覺著很奇怪,那個男人好像記得姑一樣,不然解釋不通,那個男人怎麼就聽姑的話,其他人的話他都沒反應。
李青梅搖頭,“我哪裡會認識他,也許是我叫他留下,他就以為我是好人。”
李青梅剛說完,就愣住了,男人朝她走來。
換了身衣服的男人,看起來玉樹臨風,可惜臉上的疤很嚇人。
“姑,咱們給他起個名字吧?”團圓突然覺著叫這個男人留下來是正確的,不過不能總是“唉唉”地叫。
嚴明安眯眯眼睛,“你姑撿到的他,你們家姓李,就叫他李黑子。”
團圓:“……”
人家長得很白,嚴明安起名還不如自己,起碼牛屎蛋叫牛屎蛋,它毛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