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周舍朝著窗戶外邊看了一眼,就像袁旭東說得那樣,二樓並不高,下面又是河水,肯定摔不死,最多狼狽一點罷了,就在袁旭東,宋引章,銀瓶,甚至是媚娘和徐富貴都以為周舍會選擇跳水之時,他卻看向袁旭東滿臉賠笑道:
“蕭公子,我能不能兩個都選,先給宋小娘子磕頭道歉,然後再去跳水,你給我十貫錢可好?”
“好!”
看著徹底不要臉的周舍,袁旭東笑了笑道。
從個人的角度來說,他還蠻欣賞像周舍這樣的小人,能夠徹底放下尊嚴和麵子,其實也是一種能力,一般人還真做不到這樣無恥,就像是拍領導的馬屁,有的人說得無比自然,有的人聽著都覺得尷尬,而一般來說,領導都喜歡拍馬屁的人,不喜歡拍馬屁的領導要麼是自己裝清高,要麼就是下屬拍馬屁的方式不對,畢竟有的人喜歡直接點,有的人喜歡那種無形之中的拍馬屁,你要真跟領導說你這做得不對,你那做得不對的,領導表面上虛心接受,心裡面都給你暗戳戳地記下來,等秋後算賬。
得到袁旭東的答覆,周舍立馬跪到宋引章腳下磕頭認錯,一邊磕頭,一邊道歉:
“宋娘子,我錯了,我不是人,我是畜生,不,我連畜生都比不上,你就原諒我吧!”
“砰砰砰~~”
不一刻,周舍便一連磕了十五個響頭,嘴裡還換著花樣地咒罵自己,這態度倒是可以,就是毫無道歉的誠意,把宋引章都嚇得躲進了袁旭東的懷裡,銀瓶那丫頭倒是在一邊咯咯咯地笑著,心裡解氣得很,袁旭東的本意是想要羞辱一番周舍,結果對方毫不在乎他的羞辱,還從他這裡賺走了錢,一時之間,袁旭東只覺得索然無趣,等周舍磕完頭以後,他直接從箱子裡拿了十貫錢出來,扔給周舍,無趣道:
“拿著你的錢滾吧,就從窗戶跳下去!”
“好嘞,謝謝蕭公子賞賜!”
說著,周舍連忙將袁旭東扔給他的十貫錢揣進懷裡收好,然後就起身從二樓的窗戶跳了下去,撲通一聲後,只見他又從水裡冒出頭來,快速游上岸,藉著夜色的掩護,很快便消失不見。
等周舍真的跑掉以後,徐富貴才反應過來,一拍大腿,大聲喊道:
“臥槽,他欠我的十五貫錢還沒還呢!”
聽到徐富貴的大嗓門,媚娘也是嚇了一跳,從愣神中醒過來罵道:
“這個混賬,他還沒付我的陪酒錢就跑了!”
不一刻,徐富貴帶著自家的五個健僕去追周舍,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周家的祖宅就在那裡,徐富貴倒不是怕周舍人跑了,而是怕其他債主知道周家早已經破產了的訊息,周舍欠了那麼多的錢,根本不可能還得清,還是先把自己的十五貫錢要回來為好,大不了先要十貫的本金,剩下的利息錢再慢慢要。
待徐富貴離開以後,袁旭東看向還留在屋裡的媚娘笑道:
“這位娘子,你介意多賺點錢嗎?”
說著,袁旭東從箱子裡隨手取出幾貫錢微笑道:
“三天以內,我要華亭縣上上下下的所有人都知道周家早已經破產了的訊息,你能做得到嗎?”
深深地看了袁旭東一眼,媚娘微微點頭,聲音堅定地道:
“可以,不出三日,華亭縣的父老鄉親們都會知道周家早已經破產了的訊息!”
“好,這些都是你的了!”
......
入夜,月明星稀,袁旭東帶著宋引章和銀瓶丫頭離開了香雲樓,走在回去悅來客棧的路上,他懷裡還抱著一個兩尺見方的沉甸甸的小箱子,裡面放著還剩下的十五貫錢。
回到悅來客棧後,宋引章和銀瓶丫頭回房裡洗漱,袁旭東則去了孫三孃的房間,果然,趙盼兒和孫三娘都在,看著依舊是魂不守舍的孫三娘,袁旭東看向趙盼兒道:
“她怎麼了,之前不是好了許多嗎?”
聞言,趙盼兒拉著袁旭東小聲說道:
“三孃的金子丟了,就是你送給她的那錠有十兩重的金子,這會兒正心疼著呢!”
“我還以為是怎麼回事呢,金子沒有丟,就放在我這兒呢!”
“金子沒丟?”